张衍目光凝睇了他半晌,浅浅一笑,道:“道友看来便是失了肉身,也不肯同门被牵涉出去。”
随厥后到第六层最高一处主阁中,这里还没有摆上陈列器皿,显得空荡荡的一片,不过他并不在乎,将禁制牌符拿起,喷了一口精气上去,抬手一晃,伸出船舷的三十六根攀龙桩轰轰一转,一圈如水晕湖光的流彩顷刻罩定舟身,望上去如同大要披上了一层琉璃焰火。
褚纠瞥了他一眼,笑道:“师兄放心,郭烈向来自夸了得向来不杀女修,不然我安敢如此行事?”
张衍笑了笑,袍袖一挥,十数滴幽阴重水飞出,一齐打在这怪蟒头颅之上,顿时将其击晕,软软倒下。
一艘形如小山的飞天海舟悬在山梁之上,前后撑开四百余丈,站在山脚下向上望去,几近连天空都掩蔽了一半。
这壬葵水精之气恰是修炼“太玄真光”所需之物,他出门游历,除了搜索外药以外,便是为这五方精气了。
看到这里,张衍心中揣摩道:“遵循严长老所说,此水出在年底,现在已是八月,据书中所述,分开祈封岛以后,天数另有一个半月路程便可赶到这里,只是不晓得那萧翰现在身在何方?如是与他撞见,看来少不得会有一番争论。”
它见了张衍,怪嘶一声,那条粗如水桶的长尾便抽了上来。
张衍心中忖道:“我这舟上恰好贫乏奴婢,无妨多捉些妖物,喂下化形丹,平时替我关照舟船,我自家也可放心修炼。”
张衍信步在船上各处转了一圈,见这六层宝阁足以安设上千人,便将顾楚儿安排在最基层,扔下了一瓶辟谷丹,叮咛她好好修炼。
张衍望了他一眼,笑道:“北宫道友无妨直言。”
行了上百里以后,远便利见朝阳东升,洒下点点金霞,碧海白浪上有游鱼腾跃,已是海阔天空。
似这等还未化形的妖物,只是仗着天赋体格欺人,本身并无修为,神智懵懂,也就只能欺负凡物,在他这等修士面前几近毫无还手之力。
北宫浩不敢不答,低眉扎眼地说道:“回禀道友,我崇越真观中有一块聚生金石,每日都会生出数十滴壬葵精气,平常弟子每人只能分到一两滴罢了,如我如许的长老,倒是可分到十数滴,除了被道友吸摄去的,我那袖囊中还存有五滴。”
这风雨连续起了十天十夜,这才停歇下来,也幸亏是龙国大舟,如是平常飞天海舟,恐怕早已散架了。
张衍对劲点头,这海舟本来便是作为飞舟仙市上的主舟,每一块料作都是颠末千锤百炼而成,其坚毅程度本已不下于一件宝贝,又有了这层禁制,便一些凶顽仇敌也可抵敌,再加上速率也是不慢,除了过分惹眼以外,已然没甚么缺点了。
丘居闷声道:“这郭烈虽说莽撞,却并非我等能随便玩弄之人。”
张衍站在阁中望向天外,心中忖道:“如是我本身孤身飞遁来此,便是能抵挡这六合之威,怕是过后也得累得精疲力竭,到时如有仇敌找上门来,在这茫无边沿的汪洋之上,也是死路一条。”
丘居思虑了一番,发明这个法办倒真是可行如果郭烈得知此事,必然会急着转头追逐张衍,而不会再来顾及岛上,不由点头道:“此法可行。只是怕这郭烈一怒之下,把那两位道友给……”
褚纠与丘居见过最大的飞天海舟也不过是百丈大小,这已经是极其庞大。那里见如此之大的海舟,几可对比元婴修士乘坐的“大巍云阙”。一时看得怔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