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豪听他说话称呼,把本身还摆在了陈胜一的前面,心中叫了声忸捏。
谷尝新面上抽动,道:“部属听那些老邻们说,程大人家中有一子一女,小公子十二岁,名叫程连安,被公人掳去,大蜜斯年方十六,因公人嫌带着费事,卖……卖了……”
陈胜一也暗自咬牙,心想盼着朝廷政治腐败,百姓安乐,真是痴人说梦,程大人早已家破人亡,尚自不知,仍恪守在边关,直至战死,真教人倍感苦楚。安抚常思豪两句,又问道:“那程大人家中,便再无一人了么?可有子嗣留下?我们若能救得忠良以后,为程家留条血脉也好。”
陈胜一心想谷尝新此人常日也是行事粗暴之人,如何本日说话磕磕绊绊的。问道:“是不是有甚么事情,固然直说。”
常思豪大喜道:“那从速带我去吧。”
谷尝新道:“程大蜜斯并未许配人家,她的闺名,便不知了。”
谷尝新道:“找到是找到了,只是……不去也罢。”
谷尝新面有难色:“查过了,太原城中的倡寮酒坊等处均已查遍,一无所获,这些场合没有,大抵是被一些富户人家买了去,为奴作妾,也未可知,部属已着人催促过了,弟兄们都在尽力以赴,只是……只是时过太久,实在难以查清,这终究成果,恐怕也不大悲观。”
常思豪道:“你不怕我吼你么!”荆零雨嘟起小嘴:“小黑哥哥,是我不好,人家不晓得环境嘛!细雨听你说程大人的事情,也敬佩得紧呢,去他家拜一拜也是好的。”
谷尝新眉头微皱:“抄家之时曾对邻居宣讲其罪行,说是程允锋与番兵久战不堪,劳而无功,又贪赃枉法,剥削军饷,朝廷命令撤其职务,另换别人,他竟违令不可,说代其之人底子不会带兵,又妄议朝廷大事,批评君非,故而抄其产业,囚其家人,欲以相胁,令其伏法,没想到老夫人和夫人竟他杀了。”
陈胜一倒未在乎,只觉理所该当,问道:“如何,是事情有端倪了么?”
谷尝新道:“孙姑爷,这男女同骑毕竟不大合适……”荆零雨眯眼斜着他:“看到孙姑爷被别的女孩抱着,怕你家蜜斯亏损是不是?放心,本女人只对小白脸感兴趣,可不喜好这黑炭头。”谷尝新知这小女娃没天没地,连老太爷的打趣都敢开,便不再说,打马带路,此时明月己升,城中除买卖街还自红炽热烈,灯光灿然以外,别处多已黑沉一片,寂静无声,十骑挑僻静处走,出街**牛市、麻市,绕过太原府衙,谷尝新头前领着,往西拐过三桥街,又拐向东,过了城隍庙,直出北门,常思豪心中奇特:“如何程大人的府第不在太原城里么?怪不得要骑马而行。”
“嘻嘻,去看甚么呀?”从不知愁般的愉悦声声响起,荆零雨走了出去。
陈胜一忙拦住她解释启事。常思豪皱了皱眉,挥手让谷尝新带路,二人奔向前院,来到轿厅以外,八名雄浑军人侍立于厅下,见谷尝新和常思豪出来,一齐恭身施礼,谷尝新道:“孙姑爷要出去,你们几个随我保护摆布。”八人轰然承诺。仆人牵来十匹骏马,常思豪道:“不消这很多人罢?”谷尝新道:“孙姑爷的安危,部属不敢草率。”常思豪心中郁郁,也懒得计算这很多,出大门翻身上马,谷尝新与那八名军人也都上了坐骑,刚要解缆,荆零雨追来喊道:“等等我,我们一块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