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快,快传!”赵有财赶快催促道,他快步走出门外,只见门下站着三个身着曳撒(明朝一种射箭时穿的便装)的男人,为首一人不是别人,倒是杜固。他赶快躬身施礼道:“杜大人,您如何来了!”
那军士见赵有财如许,稍一踌躇,低声道:“赵先生,小人有句话不晓得当讲不当讲!“
说话间,柯从文已经上得堂来,只见他头戴一顶皂纱转角簇花巾;身穿一领紫绣团胸绣花袍;腰系一条小巧嵌宝玉环绦,足穿一双金线抹绿皂朝靴,鬓上插着一支花,不像是一名武官,倒像一名即将出游的风骚人物。他看到赵有财身边的杜固,不由得一愣,旋即笑道:“请恕鄙人眼拙,这位倒是未曾见过!”
“那鄙人便超越了!”杜固恭声答道。
“老爷,您那次在船上也看到了,那巨炮多么沉重,若非是装在船上,便只能安设在城头守城之用。那郑芝龙如果要谋反,必定是要攻城略地,要这等巨炮又有何用?再说那郑芝龙也不像是个有这等野心的人,他招安后便在故里安海镇破钞巨资修建宅邸,穷奢极欲,一副大族翁的模样,自古以来岂成心图谋反之人把心机花在这些事情上?”
“嗯!”赵有财听到这里,不由得松了口气,心中对于刘成也生出了异化着佩服与感激的庞大情感。东汉初年,马援曾经对汉光武帝说过如许一句话:“当今之世,不但君择臣,臣亦择君。“此中君挑选臣的标准是才气与风致,而臣挑选君的便是度量与才具,像刘成这般对于部下遇事放权又有担负的人主可谓是世上少有,本身若非碰到他,恐怕这一辈子也就是个在鄜州横行乡里、倚红偎翠的平常缙绅罢了。
这天赵有财吃了早餐,正想着找个甚么来由再让柯从文再迟延几日,却听到外间有人通报:“先生,京师有急使到!”
这军士正打着算盘,只听得砰的一响,他昂首一看,只见赵有财兴冲冲的排闼出来,手里拿着一封手札。
“你为何拉我!”赵有财顿足道:“郑芝龙做出这等事情来,如果不从速上奏朝廷,只怕就来不及了!”
赵有财有些惊奇的接过杜固献上的手札与佩刀,他的指尖打仗到佩刀的黄铜吞口,一股寒意立即直冲心口,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赵有财将佩刀夹在腋下,又拆开手札,只见上面只要八个大字:“东南之事,先生任之!”一股热浪直冲心头,他的眼睛顿时恍惚起来。
“不敢!”林河水拱了拱手,便回身拜别。他的身影方才消逝在夜色中,赵有财就大声喊道:“来人,快把王千总请来,我有要事与他相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郑芝龙买这些兵器应当是对于荷兰人!”林河水站起家来,走到门旁看了看外边无人,重新回到赵有财身边低声道:“老爷,我从海员和兵士口中得知,他们分开马尼拉时,每小我都预发了一年半的饷钱,让他们安设家小。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条船不但是送兵器给郑芝龙的,连船上的兵士、另有这条船都是一起送畴昔的。这荷兰人乃是南洋海上的霸主,与西班牙人乃是世仇,西班牙人卖人卖船给郑芝龙,多数是想借助郑芝龙之力,管束荷兰人!”
“赵先生!”杜固撩起外套的下摆,便向赵有财跪下施礼,这倒把赵有财吓了一大跳,他但是晓得这杜固乃是刘成身边最为亲信的,前次与插汗的大战中固然遭到小挫,但吕伯奇与刘成的联名奏功保举名单里却排在第三个,就算是杜如虎、杜国英这等重将也不敢以部属对待,本身又如何敢受他的膜拜大礼。他赶快跳到一旁,连连摆手道:“杜大人,您这是干吗,折煞赵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