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大明首相 > 第二百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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胶莱河不成开的奏疏送走后,梁梦龙、王宗沐、胡槚倶惴惴不安,盼着京师有动静来,又怕有动静来,战战兢兢过了十来天,接到了张居正的书牍,方稍稍松了口气。可未见高拱只言片语,三小我还是坐卧不宁,每日晚间必到巡抚衙门节堂会揖。

梁梦龙从胡槚手中接过书牍,展读毕,怔了半天,方道:“元翁前书知会我开河乃是他的本意,警告我万勿阻也;科长上疏说开河乃误国病民之举,我真怕触元翁雷霆之怒,把我辈一体罢斥了!”他擦了把汗,感慨道,“元翁果如张阁老所言,高爽虚豁,令人敬佩!”

梁梦龙沉吟很久,又拿起高拱的书牍细细读了一遍,道:“通海运,不唯关涉海禁国策,还关乎好处格式大调剂,兹事体大,冒然上疏,免不得又是一番争辩,元翁岂不难堪?”

“喔呀,恰是此理!”王宗沐冲动地说,“抚台,说干就干起来吧!”

“二公可知师相何故慨然罢议?”胡槚对劲地说,“门生的奏本有理有据当然首要,但这不是要因。二公可知要因安在?”他卖了个关子,看着梁梦龙和王宗沐,等候他们答复。

“既如此,门生欲躬逢其盛!”胡槚摩拳擦掌道,“我这就致书师相,留此察看试行海运事。”

这天早晨,三人又聚到节堂,王宗沐惶惑然道:“张阁老是不是用心安抚我辈?”

“不急,等等再说!”高拱漫不经心肠回应道。

王宗沐踱步很久,道:“抚台,下吏看,可双管齐下!”

有了海运这个选项,胶莱河之议虽罢,高拱并未是以懊丧,反而俄然间显得轻松了很多。张居正大惑不解,这天,在一同去中堂的路上,贰苦衷重重地说:“玄翁,本年漕粮又迟了,尚未过邳州,北方的雨季已到,一旦黄河众多,恐漕运受阻。要不要差科官前去督工?”

张居正不语,两人进了中堂,正有河道总督潘季驯的奏疏,张居正扫了一遍,道:“潘季驯奏称,邳河工成,乞赏劳诸臣。”

不过十几日,官船即从胶州动身,前去天津;招募官方试航的布告,也有了回应,前后有多人主动试行海运。王宗沐、胡槚,皆亲临胶州察看,待船队解缆,王宗沐即致书高拱,禀报景象。

“等?”张居正有些惊奇,“玄翁怎的也说出一个‘等’字?”

王宗沐猎奇地展读,面露忧色,道:“喔呀,啧啧,这件事足以证明,元翁一心谋国,不计小我名利得失,不刚强己见,从善如流,委实可贵!”

“公私试航时,当把海道的港口、日程、里数、湾泊、通禁、海防等等,一体计度明白,几次试行多少次,便可奏请朝廷,建言通海运!”王宗沐镇静地说,“对了,若能绘制海道图,则更好!”

“出息不出息的,临时勿论,看来通海运有望,这才是值得欣喜的。”王宗沐道,他转脸望着梁梦龙,“抚台,据下吏所知,陆地每年蒲月前风弱浪小,最适合海运。下吏意,当速上建言通海运的奏本。”

梁梦龙深思半晌,对王宗沐道:“新甫,你懂陆地,此事你多筹办,要我做甚么,提出来就是了。”

“双管齐下?”胡槚猎奇地问,“哪双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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