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拱沉吟半晌,道:“差礼科给事中雒遵往邳州等处查勘河工。”言毕,一扬手,“大司空,归去快办吧!”
“高老先生,是为漕运的事。”孟冲道。
张居正和殷世儋在中堂久候,未见高拱出去,正迷惑间,看他沉着脸,身后跟着朱衡,即知有事,也不敢问,只是望着他,等候他发话。高拱坐下,呷了口茶,声音降落地把原委三言两语说了一遍,对朱衡道:“大司空,你说吧!”
“岂止万全,还要未雨绸缪,方不孤负皇上的不世眷倚!”高拱感慨道。
“喔呀,孟公公,如何回事?”高拱吃惊地问。
“高老先生,万岁爷生机啦!”孟冲焦心肠说,“老奴特来知会高老先生一声。”
“还说哩,老爷,深更半夜老爷点灯做啥嘞?”高福抱怨道。
“呵!”他自嘲一笑,“毕竟没有产生,何必本身恐吓本身,不去想它就是了!”
“朱衡如何还没来?”高拱大声喊道。
孟冲怜悯地看着高拱,又道:“自高老先生复相,万岁爷没有一件事不对劲的,向来没有采纳内阁的票拟;可此次,万岁爷委实不欢畅,把内阁小票都撕碎了!”
“疏浚河道是为了运漕粮,是以终究还是应以粮运迟速为查验标准,至于筑了几个导流渠口,就要请功,委实不该。无妨遣官到实地复勘一下;再者嘛……”朱衡欲言又止。
“说的轻巧,此事要好办,早办了!”殷世儋低声耻笑道。
“刚才张阁老不是说了吗!”高拱不耐烦地说。
“潘季驯辛辛苦苦疏浚河道,即便报功太滥,训戒就是了,也不至于撤职嘛!”殷世儋质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