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五一边与顾绍周旋,一边奉徐阶之命,到张居正府邸拜见,告急乞助。
“到都城去,替徐府办事。”徐五对劲地说。
孙克弘乃松江华亭县人,其父孙承恩曾任礼部尚书,他以父荫得官,时任湖广汉阳知府,因公干路过此地,不料竟碰到了先年的仆人孙伍。
吕光谙熟宦海端方,知绅民上书投本,不管是保举官员抑或告发官绅,倶应在通政司登记姓名及在京歇家。稍一办理,即在通政司查得二人住处。
“三年多了。”孙克弘答。
吕光道:“你没明白张阁老的意义?我辈把甚事都说成是姓高的抨击存翁,顾紹却在京投帖,猛揭内幕,言之凿凿,待朝野都以为徐家真该惩办,那就无可挽回了!”
徐五不觉吃惊,转头一看,乃是之前的店主少爷孙克弘。
“呵呵,少爷,小的早改名字了,时下叫徐五。嘿嘿嘿。”徐五笑着说。徐伍在孙家多年,聪明聪明,积有田产。一见附近凡有田产的,纷繁投献徐阶名下,遂将田产等项,值银一千五百两,进献于徐府,充为家人,改名徐五。先是拿着两万两银子为徐府在松江街上开典当铺,后被晋升为管家。
徐五低头不语,用袍袖一遍各处擦汗。
“升河东盐运使。”孙克弘答。
“哼哼,我看也是虚张阵容,恐吓人的。”吕光嘲笑道,“三教九流,生儒军民,外埠在京的人多了,他都拿?拿住又怎地?我辈违了哪家的法?”
“喔!那么徐管家要到那里去啊?”孙克弘问。
孙克弘点头道:“不敢想!”
“别怕费钱,时下是紧急关头,斯须不敢懒惰!”吕光拉了一把发楞的徐五,“上紧些!”
“可可但是……”徐五支吾着。
“少爷的前任是啥前程?”徐五又问。
徐五神情镇静,道:“但是,张阁老也说了,朝廷要下旨,清查走空之人,万一被拿住,不是更好事儿?”
孙克弘知徐府人脉广联,或可从徐五处刺探些宦国黑幕,遂邀他一起吃酒。徐五自是欢乐,席间,天南地北一番神侃,听得孙克弘意犹未尽,又留他与本身一同留宿。此时徐五已是有几分醉了,掰动手指头细数都城高官,哪个是徐阶的弟子,哪个是徐阶汲引,吹嘘了一通,又问孙克弘:“少爷做了几年知府了?”
可徐五却顾虑重重。他是投献于徐府的,这本身就大干法条,一旦查出,就要放逐。另有,途中他吹嘘替孙克弘跑官,得了二百五十两银子,到京火线知,高拱掌吏部后,跑官之事已绝无可乘之机,也就撤销了替孙克弘拜托的动机,把萧洒后所余一百八五十两,存在徐信处,觉得投资。他担忧万一被拿,此事败露,鸡飞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