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徐阶的管家?!”巡城御史王元宾一听禀报,不由大惊,“我要亲身勘问!”
“这个呢?”王元宾拿着尚未签订的左券问。
“别忘了,沈元亨做过你们徐家的账房。”顾绍道,“另有阿谁徐忠,你应当熟谙吧?当年去姑苏为美玉商号采买吴丝,出了事,徐家却一口咬定他是骗子,他家里人到官府控告,又被徐家打折了腿。沈元亨和徐忠,可都在徐府做事多年,有外线,徐府的那些肮脏事,透过他们,我也了如指掌!”
“这个……”徐五支吾着,“没、没有找谁。小的晋京后,传闻仕路腐败,不敢拜托。”
“有这等事?!”高拱惊奇地说。
“徐家做的事,天理难容!”顾绍嘲笑一声道,“别觉得就徐家人聪明!你来京后找我,我却躲在暗处跟踪你。你去了谁家,干了甚活动,我都了如指掌!”
“啊?!”张四维收回惊叫声。
被叫做“顾兄”的,就是顾绍。手拿文稿的,是徐府管家徐五。
张四维一听,即认定此事不虚。他一年三节、婚丧嫁娶送给张府的银子,岂止这个数。可高拱眼里揉不得沙子,这等事不能让他晓得,遂解释说:“呵呵,真假难辨,不必细究。退一步说,江陵相公府中人丁畅旺,宦囊羞怯,徐老作为他的恩师,补助弟子家用,也是人之常情。何况,人犯供称奉送,并未说是不是亲身交给江陵相公,江陵相公一定知情。”
高拱正在直房和张四维议事,书办禀报巡城御史王元宾求见,他一扬手道:“城中治安之事,不必报我。”言毕,持续与张四维说话。未几时,书办又来禀,王元宾称有奥机密事禀报。高拱这才很不甘心肠同意了。王元宾一进直房,正要见礼,高拱不耐烦地说,“国贤,有事快说,三言两语!”王元宾看了一眼张四维,张四维会心,忙起家告别,高拱拦住他道,“子维不必躲避。国贤,你说就是了。”
高拱沉吟半晌:“考虑上奏,不得牵涉张阁老!”言毕,有力地扬了扬手,“国贤,你去吧!”
顾绍觉得王元宾不信其言,指天发誓,又主动出主张道:“御史若不信,无妨先将可证之事查明。朱堂、沈信、沈学究等人,各年代不详,投献徐府,别离改名徐堂、徐信、徐学究,领徐阶宗子徐璠本银二万两,在东安门外开布店,倚势在京营求厚利。御史只要把几小我拿来一问便知真假。若此事为实,则它事谅也不虚!”
徐五把徐州碰到孙克弘的过程,交代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