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疏交书办呈会极门收本处,高拱又疾步回到中堂,边落座边叫着张居正和殷世儋的字道:“叔大、正甫,数十年来,宦海民风废弛得令人实不忍闻,看来整饬吏治之事,还要持续抓下去,一刻也不能松弛!”
禁奸伪以肃政体
顾彬这几个月用心做欺诈官员的买卖,虽到手过几次,可揽买卖的活计并不好做,一听刘旭的景象,喜出望外,遂让他以高拱外甥的身份到棋盘街招摇,买卖公然昌隆了很多。
“思之悚然!”高拱又感慨了一声。
照得辇毂之下,各行事衙门在焉,而天下官吏生儒军民人等,辐輳于此必须奸伪屏息,然后政体清除。乃一贯有无籍光棍,号为走空之人,埋头指称各衙门,办理欺诈人财。而吏部掌管升选,其指称吏部欺诈者尤多。动则十数成群,或作仆人,或作仆人,或作来宾,或作亲朋,做成骗局,相互勾引,哄诱外来之人。或谓:有银多少,可补某官;或谓:有银多少,可任某地。但得财物脱手,即行欺诈。虽今后无一所验,然皆系为官之人,谁敢讨取?即欲声言讨取,而彼已搬移潜躲,莫可寻觅。待被骗之人领凭而去,仍出为之谲诡。猾贼变幻百端,坏乱政体,莫此为甚。臣于克日亦曾自行防获,如顾彬等数辈,或称臣以外甥,或称是臣表侄,欺诈人财,咸有证据,已倶送法司。然此辈实繁,今虽访获一二,若画脂镂冰,旋复如旧,不敷觉得惩也。伏望皇上敕下厂卫及巡城御史,严加缉访挨拿,务期尽绝。如歇家敢有窝藏,徐两邻举首,若不举首,事发一体连坐重罪。庶奸棍无所容,而各衙门亦能够行事矣。
“这么说另有?!”高拱惊问。
王元宾见礼辞职,高拱坐下,提笔写本:
“这真是……”高拱气得一顿足,蓦地起家,“担负!担负!为官要担负!”他边踱步边说,“本身要正,本身正,还怕甚么?!”他一扬手,叫着王元宾的字说,“国贤,你归去,抓到的人该如何办就如何办,接下来要清查一次。我这就给皇上写本,此事你要上紧做,用心做!”
“如何说?”高拱吃惊地问,“此事似产生在隆庆二年,彼时我在野,并不晓得来龙去脉。”
高拱没有回应,刘自强讪讪而去,门外又有人唤道:“元翁!”话音未落,巡城御史王元宾躬身出去了。
“毕竟是官员,被骗了,谁敢去讨要?”王元宾道。
刑部尚书刘自强正在朝房门外踱步,见高拱走过来,忙上前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