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高拱却忐忑不安,次日一到内阁,就问书办有无广东奏本,书办回身去查,斯须就把殷正茂的自劾疏呈于他的案头。高拱忙抓起来细细阅看,内心一沉,很久沉默不语。
高拱这才抓起殷正茂的奏疏,起家往中堂走,进了中堂,把奏疏往张居正书案上一丢,一语未发,坐到本身的位子上,举盏喝茶。
高拱一掀斑白长须道:“惟愿老天爷多给几年寿限,好让高某拼上老命,达成隆庆之治,复兴大明!”言毕,略一思忖,“明日中午,给到差的县官们训话。”
“昨日皇上幸南海子,骑顺义王贡马,龙颜大悦!”高拱按捺不住镇静的情感,“本日中午传旨,赐某大红牛纻丝衣一袭,软带、崖瓢、宝刀各一件。”他一摇手,“不是为犒赏欢畅,是为皇上欢畅,那些个蒙古铁蹄,本来是踩踏我土、残害吾民的,现在受我皇上差遣驰骋,不过一载余,真乃天翻地覆也!”
“哼哼!”殷世儋嘲笑道,“谁勇于任事?元翁赏识者也;谁浑浑噩噩?不入元翁法眼者也。如此罢了!”
“不必空口争辩,看绩效!”高拱一扬手道,“绥广,时下非殷正茂不成,朝廷给他一两年风景,若殷正茂绥广无着,高某愿与他一同离职以谢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