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前行几步,相对而立两块牌坊,左边是“都台总宪”,乃前任河南巡抚为都察院佥都御史巡抚操江高捷而立;右边一座为“少保宗伯”,乃嘉靖四十四年河南巡按御史为时任礼部尚书高拱所立。又走了几步,一座新立的牌坊鲜明耸峙,为“少师冢宰”坊,乃巡盐御史史郜永春为高拱所立。
巡抚一力鞭策,藩库拨款,檄书四出,新郑筑城工程,不久就紧锣密鼓完工了!
与之相对的,是经元牌坊,上书:嘉靖戊子科高拱。
北敌款顺,其说甚长。中间勉强主张,授计边官,颇竭心力;而排祛浮议,则尤抱苦怀焉。更仆难终须得暇,乃可陈其略也。
“诸位看,玄翁是禁止筑城之事?”李邦珍问。
土墙村是高拱夫人张氏的娘家。张氏父母倶已来世,另有一个弟弟在家居住,闻听巡抚、知府、知县都来了,仓猝出迎。李邦珍拉住张氏弟弟的手,问长问短,得知他的儿子张孟男,乃嘉靖四十一年进士,现在京任刑部员外郎,更加亲热,笑道:“喔呀,张元嗣,本院是晓得的,玄翁下野那年,把他从给事中调外任,引发朝野一片群情嘞,足见元嗣官声甚佳啊!可本院还真不晓得,元嗣竟是玄翁的内侄哩!出息似锦啊!出息似锦!”
“这个不必解释,都晓得的。”李邦珍摆手道,又咂嘴赞叹,“在此不起眼的村落,一门三进士,可贵啊!”
“呵呵,这个就不必多说了。”匡知县笑着道。
说话间,李邦珍一行到了高拱老宅,长老诸人纷繁聚来,向抚台大老爷禀报:高家兄弟六人,老迈高捷已故,老二蒙父荫做武官,老三乃当今阁老,老四早夭,老五举人出身,在外仕进;老六贡生出身,在外仕进。时下家中只要老迈高捷的二位妻妾带着年幼的儿子,在县城居住。
李邦珍点头:“那就照画策推动!”说罢,就分拨差事,“查大参,自本日起,你专董新郑筑城事!新郑城墙用砖,要特制,分拨禹州、汝州、密县、尉氏、中牟五州县烧制;城楼等所需木料,檄许州府采运;黄河北岸人手多,卫辉府推官卫生乃本院乡党,本院即檄其协董筑城事,专责招募工匠。”
出了土墙村不远,进入了新郑县地界,向西南行不过三十里,就是高拱故乡高老庄了。新郑知县已在村边迎候,巡抚一行下了轿,昂首一望,但见村里的一条通衢两侧,立着很多牌坊,一问方知,这都是官府为高拱祖孙三代所立。李邦珍饶有兴趣,一一检察。
房尧第到新郑时,筑城工程正在顺利停止中。
“玄翁或是至心禁止。”开封知府张梦鲤道,“但是,待我辈把事办成,玄翁就只要欢畅的份啦!”
“这高爷家可有事要办?”李邦珍问。
李邦珍接到高拱回书,思忖很久,忙召参政查志立、巡按御史杨家相、开封知府张梦鲤来商。
先是解元牌坊,上书:正德庚午科高贵贤。
回到开封城,李邦珍即修书一封,向高拱禀报,言他赴中牟、新郑查访官方痛苦,得知新郑土墙不敌雨水,西南隅已然坍塌,为新郑百姓计,急需修墙,已整备齐备,不日便可完工。此时,朴重封贡互市一事沸沸扬扬,李邦珍趁便询及此事,以示留意国事。高拱正忙于措置边务,阅罢李邦珍书牍,皱眉深思半晌,提笔仓促回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