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李邦珍对开封知府张梦鲤道,“此事,当办,再报就是了。”言毕,在老宅中走了一圈,即叮咛赶往县城。
巡按御史杨家相皱眉道:“比年罹难,莫说新郑县,恐开封府也一定拿得出筑墙的银两吧?若加科分摊,与高相治国理念分歧,一旦闻之,反而会责备我辈。”
与之相对的,是经元牌坊,上书:嘉靖戊子科高拱。
回到开封城,李邦珍即修书一封,向高拱禀报,言他赴中牟、新郑查访官方痛苦,得知新郑土墙不敌雨水,西南隅已然坍塌,为新郑百姓计,急需修墙,已整备齐备,不日便可完工。此时,朴重封贡互市一事沸沸扬扬,李邦珍趁便询及此事,以示留意国事。高拱正忙于措置边务,阅罢李邦珍书牍,皱眉深思半晌,提笔仓促回书:
“本院此番巡查,不为别的,只为玄翁。”三盅酒下肚,李邦珍讲到了正题,“玄翁在朝在朝,我辈在他的故乡仕进,天然要为他的故乡做些事情。这类事,玄翁不会开口,端看我辈会不会办事了!”
“呵呵,看来贵县早有画策嘛!”李邦珍笑道,他利落地说,“倶当一体办成!”
房尧第到新郑时,筑城工程正在顺利停止中。
“禀抚台,新郑县城至今还是土墙,这两年雨水甚大,西南隅土墙已被雨水淋塌。”匡铎不失时机地说,“若能为新郑县城筑墙,也算办了一件大功德!”
李邦珍面前一亮,旋即抬头大笑:“哈哈哈!本院尚未进城,就有此意,倒叫贵县抢先咯!”他向外一指,“新郑乃轩辕故里、国中名邑,人杰地灵,名胜遍及,迄今还是土墙,如何说得畴昔?”
“哈哈哈!”李邦珍大笑,“不必敬酒,这是本院分内之事,不吃不喝也得把此事办成!”说着,将一盅酒一饮而尽,一抹嘴,“不唯要办,还要快办!”
公议为敝县筑城,多感。第今民财敝匮,年事凶慌,严峻工程岂宜轻举?望姑罢之,待丰稔之时,无妨再议。
杨家相重重吸了口气:“抚台,一县筑城,岂有让别县出钱出人的事理?这么做,于高相令名有损吧?”
“不要斤斤计算过程,上官都喜好当作果嘛!”李邦珍不觉得然地说,“只要成果是好的,过程不必细究!”
“玄翁怎好说同意?”查志立道,“这是客气话嘛!”
开封知府张梦鲤忙道:“匡知县,还不快敬抚台!敬一盅,给你拨一千两!”
北敌款顺,其说甚长。中间勉强主张,授计边官,颇竭心力;而排祛浮议,则尤抱苦怀焉。更仆难终须得暇,乃可陈其略也。
再前行几步,相对而立两块牌坊,左边是“都台总宪”,乃前任河南巡抚为都察院佥都御史巡抚操江高捷而立;右边一座为“少保宗伯”,乃嘉靖四十四年河南巡按御史为时任礼部尚书高拱所立。又走了几步,一座新立的牌坊鲜明耸峙,为“少师冢宰”坊,乃巡盐御史史郜永春为高拱所立。
先是解元牌坊,上书:正德庚午科高贵贤。
“这个不必解释,都晓得的。”李邦珍摆手道,又咂嘴赞叹,“在此不起眼的村落,一门三进士,可贵啊!”
土墙村是高拱夫人张氏的娘家。张氏父母倶已来世,另有一个弟弟在家居住,闻听巡抚、知府、知县都来了,仓猝出迎。李邦珍拉住张氏弟弟的手,问长问短,得知他的儿子张孟男,乃嘉靖四十一年进士,现在京任刑部员外郎,更加亲热,笑道:“喔呀,张元嗣,本院是晓得的,玄翁下野那年,把他从给事中调外任,引发朝野一片群情嘞,足见元嗣官声甚佳啊!可本院还真不晓得,元嗣竟是玄翁的内侄哩!出息似锦啊!出息似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