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应天巡抚升任刑部右侍郎的朱大器忧心忡忡地说:“封贡互市,我财贿日趋费耗,而虏欲终不成足,何如?”
“哼哼!”工部右侍郎邹应龙嘲笑几声,“他要锅给锅,要布给布,寇之所欲,我即与之,纯属媚寇!”他咬牙切齿道,“媚寇者,汉奸也!”
“莫非要王崇古担之?”高拱道,“他担不起来!一旦封贡互市不成,北虏必大肆进犯,则王崇古先就要掉脑袋。何况,他掉脑袋也挽回不了大局。”他蓦地站起家,大声道,“惟我高某担之,则大局或可维系,值!”
“玄翁!”张居正唤了一声,“不成作如是想。”
先授俺答都督职,令诸酋各自为部,毋统摄,俟奉约一二岁,确无异志,再封贡;贡使留边城,不得入京;市期自仲春至四月为率。
高拱为宣大局势担忧,眼巴巴等着廷议成果,一看竟是这般说,气得嘴唇颤抖着,把文牍摔在书案:“似这般依违两端的题覆,如何拿得脱手?!驳归去,重议!”
“老爷,老爷,恁还没用饭哩,咋走了?”高福跟在身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