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铁锤想了一会,身后一名官兵刚叫一声“铁”,他举臂禁止,然后放动手臂,“好,你讲义气,我给你这个面子,三天以后,西马庄,我们按江湖端方来。”
“本来不是真强盗!怪不得大师都说他不该来这一带。”樊大坚瞪着胡桂扬,不明白他如何还能笑得出来。
尤五六出门,樊大坚道:“必定是到四周村里偷鸡去了。”
劈面又骂一句,随后是脚步噔噔,一名男人带着一群官兵走来,那男人又矮又壮,恰好行走如风,像是一只转动的大肉球。
樊大坚色变,“这事还没完啊?”
一场危急临时化解。
大铁锤鄙夷地往地上啐了一口,转向沈乾元,“老三,这是你的朋友?”
尤五六等人站在篝火前,手里拿着刀剑棍棒,倒是没有惧意,胡桂扬从承担里拽出一柄短刀,与他们站在一起,心想:城外还真是不好混,沈乾元武功不如闻氏后辈,看他如何应对“兵匪”了。
“关达子的大刀冠绝都城,你用甚么杀死他的?”
沈乾元连道“不敢”,对这位大铁锤,他是既畏敬,又警戒,办理起十二分精力应对。
篝火已经燃烧,沈乾元等人都已分开,只剩下尤五六一人,看管他之前盗来的三匹骡子,笑道:“三位若不嫌弃,到我家里暂歇一阵吧,离这里不算太远。”
胡桂扬曾在官兵面前报过姓名,点点头,“没错。”
“中间是……”
袁茂满脸迷惑地接到手中,樊大坚也凑过来旁观。
“对,友情。甚么青红皂白、是非曲直、凹凸贵贱……都要排在友情前面,比如关达子,他是官兵、是强盗,他杀人越货、为害乡里,这些都不首要,首要的是他朋友多。现在他死了,被这位道爷杀死,那他的朋友们就得出面报仇,不然的话,今后就没法混了,这就是友情。”
尤五六有点对劲,不但是因为想出了答案,也是对“友情”的向望与崇拜。
“是啊,沈乾元如果输了,我们连命都得搭出来,天然没人再来报仇。”樊大坚深深感觉这事不太可靠。
信尾没有署名,画着一柄简朴的小剑。
沈乾元道:“别管他们,我们接着喝酒,统统事情等明天再说。”
“其别人呢?”胡桂扬爬起来,袁茂也醒了,只要樊大坚还在睡。
胡桂扬看在眼里,明白了“大铁锤”这个名字的含义。
“他们明显是强盗!”樊大坚愤恚难平,内心另有一点惊骇,毕竟关达子是他放铳打死的,“江湖也得分青红皂白吧?”
四周的人都笑了,仿佛袁茂说了一句非常风趣的话。
两人早已清空火药,这时又手忙脚乱地重新筹办,不敢靠篝火太近,走到暗影里摸黑装药,速率更慢了。
尤五六笑道:“以是沈三哥才同意比武,三天以内,该来的朋友都来了,将事儿抹平,非论胜负,今后都不会有人再找你们报仇了。”
袁茂道:“既然是‘友情’,就得礼尚来往,我们连何百万的影子还没找到,就已经欠沈乾元一个大情面了,今后如何还?”
袁茂也走过来,鸟铳已经备好,“强盗还这么横,不答应被抢者抵挡吗?”
次日一早,胡桂扬是被冷醒的。
“三哥有点事,入夜前能返来。”
那是一封短信,开首客气了一番,然后写到闲事:锦衣校尉胡桂扬本日出城,或在沈家村一带出没,得此人头颅者,可换金丹一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