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桂扬已经走远,袁茂道:“可我们的鸟铳透露了。”
胡桂扬刚想说何家姐弟,就听得一阵短促的马蹄声,然后是一个暴怒的声音:“城里来的锦衣卫在这儿吗?站出来给我兄弟赔命!”
樊大坚笑道:“你还说厂公不会派人追你。”
尤五六就是盗骡者,从前面走出来,是个精瘦的男人,双目炯炯有神,“甚么样的强盗?”
红脸军官往地上吐了口痰,扭头向身后的火伴说:“这小子说话这么横,没准真是锦衣卫,你们说如何办?”
“唉,既然当强盗,为甚么要装关公呢?”胡桂扬在军官身上搜刮,找出一小包银子,另有几张纸,十足塞入本身怀中,“这是你自找的,盔甲和胡子给你留下了。”
“真是想不到。”尤五六抱拳拜了几下,“樊真人给京南除了一害,请你谅解,我盗骡乃是受命行事,一匹很多,都在那边栓着呢。”
“对啊,这里离都城只要十几里。”袁茂也感觉不成思议。
军官的胡子掉了,本来是假的,真须只要几寸长,胡桂扬伸手在军官脸上抹了一下,发明红脸也是涂的。
“不消这么多,有沈兄互助,再有一两位就够了。前些天西厂校尉曾经追捕过……”
胡桂扬回身,“你干吗放铳?”
袁、樊两人跟上来,铳上的火绳仍然保持扑灭。
“呵呵,恰是鄙人,等你多时了,快过来吧。”
“关达子死了?”尤五六倒吸一口冷气,眼神立即变得不一样,“敢问是哪位豪杰的义举?”
“不是地广人稀,是树太多,将村屯都给挡住了,我到高处看看。”樊大坚将鸟铳谨慎地交给袁茂,找了一棵树,攀附而上,手脚非常利落,又往远处眺望,俄然欣喜地说:“嘿,前边不远仿佛有灯光。”
另一人道:“不消问,必定是去西马屯大铁锤家喝酒去了,他们是一伙的。”
“他是女真人,祖上归附朝廷,改姓关,为人挺豪放,到处拜兄弟,凑成一伙为非作歹。”
“如何会?我们一向顺着路走啊,来回就一条路……是一条路吧?”樊大坚拿不太准。
火堆四周围着七八人,这时都站起来,沈乾元抢先走来,抱拳道:“不知胡公子到来,有失远迎。”
“强盗?这里如何会有强盗?尤五六,如何回事?”
胡桂扬向袁、樊二人使个眼色,两人握紧了鸟铳,用手挡住早已扑灭的火绳,在外人看来,这只是用布包裹的两根木棍。
樊大坚重新放药塞弹,因为太冲动,火药倒得有点多,经袁茂提示,又倒出一些,嘴里却不闲着,“别担忧,这些人必定是假装成官兵的强盗,杀就杀了,不会惹费事。”
袁茂道:“都城西南向来地广人稀。”
“追逐的时候前面有骡子,没重视有没有岔道,樊老道,你在前面走得慢,看得更细心些吧?”袁茂也感觉他们迷路了。
鸟铳不是到处可见的兵器,响声一起,劈面的人吓了一跳,他们的坐骑更是嘶鸣不已,被仆人节制着,原地打转儿。
世人都在恭维樊老道,胡桂扬向坐在身边的沈乾元说:“我此次前来拜访,是有事相商。”
那人嘿嘿地笑,退到了前面,沈乾元道:“没体例,我在村里不好公开表态,只得出此下策,引胡公子出来,等你们调头时再相见,你们如何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