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三个哪来的?要去哪?带着甚么?”军官粗声粗气地问。
“哦,那是大刀关达子,他们真是官兵,各个卫所的人都有,结拜为兄弟,常常掳掠商旅,平时不如何来这边,你们是赶上了。我如果走得慢点,或者返来时没绕路,估计也撞上了。关达子心恨手辣,明天如何开恩留活口了?”
樊大坚下树,要回鸟铳,走在前头带路,穿过一片草地和树林,真的瞥见亮光,但那不是村民家的灯光,而是一团篝火。
“我们碰到了强盗,不是你的人吗?”
袁茂道:“都城西南向来地广人稀。”
火光里人影绰绰,仿佛有很多人,胡桂扬表示两名火伴止步,本身渐渐走畴昔,相距数十步时停下,大声道:“迷路旅人,能借个光吗?”
胡桂扬大惊,顿时明白过来,“沈乾元?”
樊大坚重新放药塞弹,因为太冲动,火药倒得有点多,经袁茂提示,又倒出一些,嘴里却不闲着,“别担忧,这些人必定是假装成官兵的强盗,杀就杀了,不会惹费事。”
一队官兵横在路前,全都骑马,手持长枪大刀。
“真是想不到。”尤五六抱拳拜了几下,“樊真人给京南除了一害,请你谅解,我盗骡乃是受命行事,一匹很多,都在那边栓着呢。”
胡桂扬已经走远,袁茂道:“可我们的鸟铳透露了。”
“唉,既然当强盗,为甚么要装关公呢?”胡桂扬在军官身上搜刮,找出一小包银子,另有几张纸,十足塞入本身怀中,“这是你自找的,盔甲和胡子给你留下了。”
胡桂扬来到尸身前。
“我觉得……你抬手了嘛。”樊大坚不美意义地说,两眼却在镇静地闪动,仿佛感觉放铳比做法事成心机多了。
胡桂扬回身,“你干吗放铳?”
“戋戋鄙人,真人樊大坚。”
“行,你应当早说,我又不是铳手,哪懂这些端方?可我打得挺准,一铳就中,就算是老赖,也就是这个水准吧?”樊大坚非常对劲,实在两边相隔极近,想打不中很难。
来时半跑半走,回程端赖走,并且是在夜里,方向难辨,显得冗长多了。
樊大坚嘲笑一声,“不是他留活口,是他成死口了。”
火堆四周围着七八人,这时都站起来,沈乾元抢先走来,抱拳道:“不知胡公子到来,有失远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