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君好久未曾感遭到亲人的体贴,心底一暖:“姑母挂记了。我只是在听他们发言呢。”
这些都是霍南君现在才气想明白的事:“不过……”
想到宿世李家与霍家争锋相对,互为夙敌。几次差点搞死对方。霍南君就感觉头痛得不可。
文穆皇后眉眼含笑:“你今儿个倒是当真,能听懂多少来?”
“谢皇上。”
皇后说:“你所指恰当时候,就是上月那青州都督,刚被左迁贬职?”
“是。”李意背挺得笔挺:“历城是北方军事要地。前可直击北魏,南可援助济北、东平二郡。臣建议将青州州府,移居历城,二镇归并兼守,加强历城屯军。”
但他可不是任人宰割的软柿子,而是敢当着她的面,在御殿上杀臣子的混蛋。那滴血的长剑,和冷厉眼神,她至今想起来都冒火。
天子终究还是出声,倒是问向那珠帘后:“皇后有甚么定见?”
霍南君沉默了半晌,在皇后耳边又说了几句。
霍南君只能转了话锋:“不过还是得由皇上定夺。”
不过……这件事的结局,却出人料想。终究皇上力排众议,准了李意的折子,但还是没有让他掌兵。反而把他调回了金陵,仍旧给的文职。
中护军将军冷目圆睁:“如果北魏绕开历城,由济北出境如何办?当时魏军北上,历城将腹背受敌。”
皇上坐观虎斗。中间的李道,见儿子与群臣对垒,仍稳声不言。这李道真是沉得住气。难怪厥后父亲和伯父对他的评价是,刚戾忍卼,能成大事。
霍南君冷静的谛视着他。她见过很多桀骜的人,终究都死进牢里。但谁能想到,这个李意最后却成为了北方的霸主。
李意清楚只要十八岁,乃至还没有军衔。但现在却与一名将军据理力图。那双夜阑沉墨的眸子里,掩不住的是幼年张狂。
或许是霍南君的视野太较着,李意侧目,竟然向她的方向看来。
皇后眼中逐带惊奇:“这些日子,你莫不是用心苦读了吧?”
都说李意之父沉稳慎重。厥后她才晓得,李道贺怒不形于色,胸有四海之心。李意秉承了其父的城府,却比李道更加张狂霸道。
李意进入室内。他跪在御前。
皇后这会儿却听不出她语中的情感,反倒颇感欣喜:“你今后也会成为皇后。这些朝堂政事,得替雍儿分担。你既然理顺了这里边儿的干系,那你对此事有何观点?”
皇后略一思考,道:“臣妾觉得此事,兹事体大。听取多方建议也不错。方才永宁县君与我说了一番话,倒很有设法。我想皇上不如听听永宁之言,再做决计。”
霍南君现在也很不测,姑母这是要让她在一干大臣面前,面圣呈言?
内里的争议愈演愈烈,各番大臣锋芒直指李意。
“此次召你返来,是你前日里上书的那道折子,说说你的设法。”
“青州北有黄河、济河,又多池沼。不是北魏要打击的处所,每次掳掠必经历城。反观青州州府东阳,地处腹内,重兵驻守在那边,对北魏边疆反倒毫无威慑。”
“末将觉得不成。”中护军将军是个粗暴的中年男人,一马抢先的从坐席上站起来:“青冀二州太首要。如何能将州府设在第一线上?一旦历城失守。全部青、冀二州都将堕入险境。结果不堪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