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先是不爽,随即却乐了,对施仁说道:“施老鬼,你不要胡说八道,这宝钗和玉镯代价不菲,如何会是从茅坑里捞来的呢?”
张氏叹道:“如果那宁知县是个清正廉洁的官员,或许还好些,这类靠贿赂得官的人,必然是贪赃枉法之辈,那施仁虽谈不上巨富,但家中好歹小有积储,这官司一旦打起来,施仁少不了要向宁知县贿赂,现在我们家徒四壁,拿甚么去贿赂啊?再说那余主簿,老身也见过几次,清楚是个生性凉薄之人,现在我们秦家已经落到这搬地步,不去求他还好,去求了恐怕也只能落个自讨败兴。”
施仁千万没想到,秦戈竟然真能拿出这么多钱来,这如何能够?如何能够?他娘的,秦家不是已经家徒四壁吗?秦戈如何能够当即拿出那么多钱来?
秦管家想了想点头道:“小郎君言之有理,那等下老奴就到县城走一趟。”
潘大令媛理直气壮,气壮江山地答道:“我打的是禽兽!”
“嗯,去吧,那宁知县的事,探听得越细心越好。”
施仁神采大变,一边暗中骂娘,一边让姚管事上去拿起荷包子点数。
这时,劈面的施仁俄然嘲笑道:“秦六郎,我道你有多大的本事呢,哼!甚么破钗子,烂手镯,也不晓得从阿谁茅坑里捞来的,就想拿来充数,真是笑话!”
***
“我甚么呀!你用脑筋想想,一刀杀了我,你还要背上杀人官司呢,哪有留着我渐渐折磨好玩呢,那样还不消背上杀人的罪名,岂不分身其美?”
秦戈不等她开口,便接着说道:“看到那家伙了吗?他名叫施仁,我父亲生前和他有买卖来往,我们秦家在买卖上照顾了他多年,他才有明天,成果我家刚遭大难,我父亲骸骨未寒,他就跑到我们家趁火打劫,以两百多贯欠款苦苦相逼,我家刚被抄家,现在连粥都吃不饱,一时哪有钱还他?他不顾昔日的友情,便要强抢我七姨去满足他的私欲,幸亏我返来得及时,不然我七姨就被他抢去了,潘大美人,你说如许的人是不是禽兽不如?每个有知己的人,是不是该连合起来,怒斥他!鄙弃他!与这类禽兽势不两立、斗争到底……”
“你少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信不信我让他们连你也一起打!”潘大令媛实在看不下去了,指着秦戈威胁道。
重新回到家的七姨和四姨娘抱在一起,双双哭成了泪人,就连张氏也不由落下了几把酸楚泪。
“你这个禽兽!竟敢说我是茅坑,来人,给我打!狠狠的打!”潘大令媛怒发冲冠,气吞万里如虎。
张氏点头叹道:“大勇啊,这罪你顶不了。”
“潘大仙女,这你就错了,这个死人先是对我家落井下石,现在又骂你是茅坑,是渣滓!我们都是受害者,理应同仇敌忾才是,你如何能把锋芒指向我呢?”
“错,你不是听我的,是听对的;好了,现在我想请聪明斑斓,貌若天仙的潘大令媛给我做个见证。”
一听秦戈夸他貌若天仙,聪明斑斓,潘大令媛内心顿时舒畅多了,对秦戈要她做个见证甚么的,底子没往内心去。
“嘁!”
*************************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回不了头了,张氏也只得找来老管家筹议,看看如何对付有能够到来的官司,秦管家说道:“夫人不必过于担忧,老奴传闻那新来的宁知县,底子就是个大字不识几个的饭桶,是靠塞银子走干系才获得的官位,对政务刑律一窍不通,老奴这就去找县里的余主簿,他之前没少拿我们家的好处,老奴去求他,只要他肯照顾一二,事情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