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勤，是北庭军、安西军的灯号，另有河中军……”苏鲁克抄着一面盾牌，挡在忽都鲁身前，他话未说完，就被飞扬的灰尘呛得直咳嗽。
“也罢……”王正见扶住王勇的肩膀，艰巨站了起来：“北庭军，放下兵器，退至堤岸。”
“史思明，汝死了这条心吧。太原王氏一门忠烈，岂会与尔划一流合污！”王正见用尽浑身力量斥责道。
“觉得某是傻子啊……”史朝英也不含混，当即散开包抄圈，不与素叶军硬拼。
“当年王正见带的兵马，应有四五万吧。”忽都鲁苦笑道：“在唐人眼里，吾比父汗还是差得远啊……”
“退！用弓箭吊着他。”史朝义底子不管史朝英如何想，带领部下拍马就走。
“当真……”田乾真踌躇不决，现在史思明的大纛不过两箭多远。
“最多五千。”苏鲁克斩钉截铁道。
“父亲大人……”远处的王霨发觉到疆场的异变，撕心裂肺喊道。在其身侧的卢杞不由胸口一疼，几乎晕倒。
“猛油火！”李光弼见雨势未停，当即猜到了最坏的能够。
他解下腰间横刀，捧在手上，行动盘跚地向史思明走去。
“自寻死路！”史思明哈腰一闪，横刀擦着他的头盔而过，将盔缨斩断后刺中了一名平卢牙兵。
“诺！”荔非兄弟驰马去后不久，大营内的朔方军的呼号声此起彼伏，一股股兵马会聚到中军大帐四周，排成数列纵队。
“标兵为何没发明北庭军的行迹？”忽都鲁对唐军早有防备，不料仍然遭受奇袭。
“跳！”王勇带头，第一个跳入通济渠中，北庭将士纷繁随之跳下。
“震天雷……”忽都鲁想起mm信中的描述，敏捷判定出令人惶恐的巨响从何而来。
“王都护，你我同朝为官多年，昔日无怨、本日无仇，何不化兵戈为财宝。”数轮羽箭过后，史思明白定北庭军几无抵挡之力，大声劝道：“公子颖慧绝伦，远胜犬子，某甚喜之。若你我联手，天下何人可敌？”
史思明在乎的是王正见的名誉和王霨的才干，对北庭兵马，得之则喜、不得亦无妨。
“狼心狗肺的玩意。”苏十三娘啐道：“总之本日某饶你一命。”
王正见一步步，缓缓向前走着。唐军士卒则渐渐后退。
“王霨，来岁本日，便是你的忌辰。”史朝义放声大笑，正要命部下射杀残存的素叶军，北方俄然想起轰隆般的巨响。
“唐军已至，何去何从，请特勤拿个主张。”
蒲月初四寅末（早上4点多），素叶城下，突骑施大营内更阑人静，唯有刁斗之声。
“史思明竟然下此毒手。”一股脑逃出数百丈后，田乾真长叹道：“可爱，白繁忙半天，伤了只耳朵，还是没弄清楚王正见父子意欲何为……”
可不等田乾真下完号令，不计其数的羽箭好像一朵乌云，覆挡住了北庭军和曳落河。
“苏鲁克，汝感觉唐军兵马当有多少？”
“李？”史朝义望着通济渠上乘风破浪而来的巨舰，惊诧不已。
“不对，敌军败得太轻易了……”李光弼抹去脸上的雨水，仿佛要看清埋没夜幕中的本相。
“北庭军数次劫夺汗国，本就对素叶河谷的门径一清二楚，且沙陀部本就是北庭附庸。”
“火！”朔方军中俄然有人惊呼：“大营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