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平卢叛军拼了!”双目赤红的王霨不管不顾从阵中杀出,一起见神杀神、见佛杀佛。
王正见一步步,缓缓向前走着。唐军士卒则渐渐后退。
“父亲大人……”王珪鼻涕都流了出来。
当王勇踩着水将头暴露水面时,他已经分不清脸上的是泪还是水……
更多的平卢牙兵仓猝张弓发箭,前胸插满箭支的王正见回声倒地,鲜红的热血,流淌在泥泞的大地上。
兀然间,大营外霹雷声此起彼伏,仿佛天雷震震。
“罢了……罢了……”田乾真挥了挥手:“曳落河,向西南……”
“最多五千。”苏鲁克斩钉截铁道。
“标兵为何没发明北庭军的行迹?”忽都鲁对唐军早有防备,不料仍然遭受奇袭。
“父亲大人……”远处的王霨发觉到疆场的异变,撕心裂肺喊道。在其身侧的卢杞不由胸口一疼,几乎晕倒。
“该死的王正见!将北庭军、素叶军、安西军,一股脑全杀了!”史思明恼羞成怒。
“不对,敌军败得太轻易了……”李光弼抹去脸上的雨水,仿佛要看清埋没夜幕中的本相。
王霨麻痹地挥刀,他不知本身砍杀了多少仇敌,乃至于刀刃卷了都未发觉。护在他身侧的南霁云早已用光身上的羽箭,马槊也折断,只剩下一柄横刀。雷万春的双锏倒是健壮,可他的双臂已经累得抬不起来了。
“坏了,中了叛军调虎离山之计!”李光弼心头一寒:“速收拢全军,向西退去。”
“退!用弓箭吊着他。”史朝义底子不管史朝英如何想,带领部下拍马就走。
凭风羽箭作鸱鸣,绣旗皂纛戈如霜。
“也罢……”王正见扶住王勇的肩膀,艰巨站了起来:“北庭军,放下兵器,退至堤岸。”
雷飞箭星落,铁骑荡兵戈。
“当年王正见带的兵马,应有四五万吧。”忽都鲁苦笑道:“在唐人眼里,吾比父汗还是差得远啊……”
“少废话。”田乾真毫不为动:“汝家娘子多次三番刺杀某,本日岂会放过我。”
“识时务者为豪杰也!”史思明哈哈大笑,他翻身上马,远远等着。
朔方军围攻云州城好久,最后高秀岩曾率兵与李光弼野战,也曾派兵夜袭,但均未占得便宜,遂收缩兵力、恪守城池,不敢再出城争锋。
“怀州之仇?!”田乾真一头雾水,他一起杀人如草,底子不记得怀州的冤魂。
两千甲士冒雨登岸,直扑岸上朔方军驻扎的行营。奇袭到手后,数骑如箭,疾行至云州城下。
“高兵马使孤城阻劲敌,实乃吾军之大功臣。”田承嗣上马叹道:“李光弼鼻子够灵的,可惜回纥人首鼠两端,不肯出尽力……”
“北庭军数次劫夺汗国,本就对素叶河谷的门径一清二楚,且沙陀部本就是北庭附庸。”
“杀!”李光弼一马抢先:“朔方健儿,岂畏跳梁小丑!”
“特勤,是北庭军、安西军的灯号,另有河中军……”苏鲁克抄着一面盾牌,挡在忽都鲁身前,他话未说完,就被飞扬的灰尘呛得直咳嗽。
“李?”史朝义望着通济渠上乘风破浪而来的巨舰,惊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