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这山城里只剩了等闲惹不得的犼族季子,再没有其他的“筹马”,起码那些窥测已久的生灵们也会游移少量,顾忌于与犼族反目标代价。
他的意义,本来是问眼下的甘小甘可否住在金陵那种繁华府城中,倘若柳谦君忙于照顾儿孙,他是情愿先带女童去洛阳城住上一段光阴的。
“她和大顺……都会跟着仲简归去。”
“何况我只承诺以参族之力帮她刺探动静,至于她到底要如何折腾,都与我参族无关……倒是你们姐弟,倘若已被思疑是紫凰门下,恐怕今后多的是更诡谲阴损的敌手找上你们,明枪暗箭,还不知多少凶恶在前,你又有嫡亲牵绊,可对付得来?”
“我不会让孩子们本身去闯的……此次归去,本没有筹算在长白待上多久,九山七洞三泉经此大灾,必定又要借一次天瀑秘境重开他们的掌教大会,我想带着孙儿们早些躲远开去。”
“你等闲不让参族子孙牵涉进仇怨胶葛里,我家师姐大抵是这世上最不让人放心的生灵了……你如何肯把参族的安危送给她去赌?”
现在的斗室东,即便孤身在这山城里,也是个称职的地盘了。
她在渊牢里陷出来过一次的心魔……仿佛已不敷为虑。
殷孤光无言以对。
就算他们尽数拜别,她也能好好看管快意镇,不会有所差池。
柳谦君哑然发笑:“当然不是永久不归去……那几个孩子,要传闻能跟着到尘凡里再走一趟,他们只会高兴得不得了。”
正如当年高崖上、月光下,当时还是金鳞长老的甘小甘劝她的那句——这是她不欠任何人、只忠于本身的兴头,只要她本身感觉好玩的一个念想……为甚么不归去?
“衔娃是个惯例,那孩子嫌我不像畴前那样陪着他,才会闹出各种事来,只要我把他带在身边,以他的地灵之身,谁来都伤不了他的。”
“这个‘柳谦君’的名号,我用了几百年,眼下仿佛还是好用得很。既然如此,何不拿来引鱼中计?”
彼时的两人,竟心照不宣地苦笑未答。
一夜之间,诸友尽陷渊牢,斗室东不但未乱阵脚,还将山城的后路安排安妥,带着甘小甘和张仲简赶到太湖相救,就连厥后替龙王爷清算残局,也得心应手,早已不是碰上任何琐事、就惶惑不安地只知跳脚的幼年凶兽了。
柳谦君乃至已安排起其他琐事来:“我膝下的百尺娃和盖娃,是这一代玄孙里最懂事的两个,固然不是得道的参娃,但遁地之术仅比衔娃差了少量……百尺娃更慎重,我会让他来往快意镇和我身边,常常给楚歌报个安然,也让我不至于断了这里的动静;盖娃倒更变通出世些,如果你们兄弟、哪怕是你家那位师姐需求帮手,他会临时住在洛阳城里,需求时传个信返来。”
参王何其体味好友的脾气,甘小甘这一抱,让她终究明白了张仲简为甚么一起上几次欲言又止。
就连向来最抉剔的殷孤光,也讶于楚歌此次的面面俱到,再无话可说。
“参族想必另有很多仍需安养于大地的子孙,莫非你能就此舍了长白山?衔娃他们真能在外浪荡、永久不回故乡?”
柳谦君乃至还笑了笑,安静地像是在提及甘小甘又在中午后偷吃了:“你、我,另有楚歌,都护不住她了。”
殷孤光耸了耸肩——他忧愁快意镇而后的命数,也牵挂参族的安危,恰好对自家兄姊全不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