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用过早膳,各忙各的事情。
要晓得现在的户部尚书袁可立也不过才做了两年,根底哪比得了李尚德深厚?
永嗔晓得太子哥哥固然看起来脾气好,倒是拿定了主张再无变动的本性,只得作罢。
平时倒也看不出来,只见他太子哥哥用饭少些,无事时非常温馨,虽老是抱着银手炉十指还是发凉——永嗔触到过几次,凉的就像才从雪窝里□□。
没有官印,没有钥匙,就是户部尚书来了——也一样无计可施。
戏台上,白玉萏唱到一半。
“他娘的……”李尚德裤腰带都解了一半,猛地里听到这么一通传报,立时软了,一面胡乱扎着裤腰带,一面骂道:“真他娘的邪性——前次一个苏子默,此次一个白玉萏,这十七爷跟老子犯冲是不是?”
却说那李主事,本名李尚德。
方敖是太子少年时的伴读之一,考取了功名,中心做了几年翰林,调去外埠为官,本年又调回京中,出人料想地做了个小小的太子洗马,虽说是与太子协理政务,倒是个闲职,并无实权。
这些事情,户部底下的小吏是做熟了的,没有主事在,倒也并无毛病。
李尚德在户部追求了十余年,他本人既刁钻狠辣,又背靠国舅爷殿阁大学士田立义、五皇子永澹等人,且数年前做了两名掌印主事之一,更是在户部呼风唤雨,为所欲为。
兵部的所需账目已经报过来,清楚明白。
这一日永嗔早夙起床,往前头一进院落里打了一趟“八极拳”,踏着凌晨熹微的淡淡日光回到惇本殿,看到东间太子哥哥刚穿戴划一,一旁早膳将将摆好。
太子永湛看不畴昔,无法地叹了口气,“你呀……”,却也并没有责备,仍又笑道:“我这里倒有一则好动静要奉告你。”
本来那李主事称病避了数日,是在这儿等着他呐!
白玉萏不肯屈就,立时就让李尚德恼了。
太子永湛见他不肯改口,不由轻笑出声,这一笑又勾得胸喉发痒,便背过身去咳嗽了两下。
签发的文书都要动印,开库房的钥匙也得问掌印主事要。
二则由管库和太仓拨付所兼顾的粮草,并且由各行军道运送,达到山东东平县后,交由统兵的行军道总管廖丙生,再由总管行营同一发放。
“甚么动静算好动静?——除非是你咳喘好了。”
约莫被打羞了,李主事酒醒后便称病不出,竟日躲在家中,也不知忙些甚么。
“这、这可真是太好了。”永嗔叹道,与料想中纯粹的高兴分歧,这高兴之下总有层悲惨,竟让他没法笑出来。
太子永湛深知幼弟是顺嘴的好话,心底虽觉安抚,神采间却微露薄愠,只道:“比这则动静还好。”
内里就有人问道:“李公,莫非您这一回就吃了亏算了?”
再要说他太子哥哥其他的虚症,更是不堪列举。
李尚德奸笑道:“且让那黄口小儿放肆几日。”又道:“屠夫还晓得把猪养肥了再杀——你他娘的急哪一门子急?”
自那今后,永嗔荷包里总放了几块牛乳糖,随时筹办投喂他太子哥哥——但是至今也没用上过。能陪太子哥哥一起用膳的时候,永嗔便用力浑身解数逗他畅怀,凡是能让他多吃半碗饭也是好的。
永嗔愣住,先是精力一振,“果然?”
一则由户部发帖,照会工部和兵部筹办战役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