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嗔愣住，先是精力一振，“果然？”
李尚德奸笑道：“且让那黄口小儿放肆几日。”又道：“屠夫还晓得把猪养肥了再杀——你他娘的急哪一门子急？”
太子永湛道：“方敖送来的信，他亲身送人进京，连夜出发。信比人约莫早来个半日，约摸今晚那蔡家小孙子便到了。”
兵部的所需账目已经报过来，清楚明白。
公然便静等几日。
这些事情，户部底下的小吏是做熟了的，没有主事在，倒也并无毛病。
自那日掌捆李主过后，永嗔再去户部，就没见到这小我了。
太子永湛只是摆手。
太子永湛见他不肯改口，不由轻笑出声，这一笑又勾得胸喉发痒，便背过身去咳嗽了两下。
永嗔先答道：“我去打了一趟‘八极拳’，畴前拳脚徒弟教的，我现在捡起来还不算晚。”这才把那湿毛巾罩在脸上，用力按住，毫无章法地高低秃噜了一遍，畅快喘了口气，叫道：“舒畅！”，毛巾揭下来，一张脸都被他本身揉搓得通红。
现在只要再做两件事情，永嗔的差事就算做好了。
后院搭着戏台子，丝竹管弦声，隔着老远便能闻声。
自那今后，永嗔荷包里总放了几块牛乳糖，随时筹办投喂他太子哥哥——但是至今也没用上过。能陪太子哥哥一起用膳的时候，永嗔便用力浑身解数逗他畅怀，凡是能让他多吃半碗饭也是好的。
平时倒也看不出来，只见他太子哥哥用饭少些，无事时非常温馨，虽老是抱着银手炉十指还是发凉——永嗔触到过几次，凉的就像才从雪窝里□□。
何况十七皇子掌捆李主事的传闻，早在户部漫衍开了，众小吏无人敢怠慢。
永嗔望着他因为咳嗽而微颤的背影，目露担忧，上前悄悄拍着他的背，劝道：“好哥哥，就让太医来给你看一回……”也不知为何，太子哥哥对看太医是各式冲突的。
李尚德本人是赐的同进士出身，跟贾宝玉他爹贾政是一样的——本野生夫不到家，天子看祖上面子给赏的。
一时白玉萏下来，李尚德不免拉拉扯扯、有些不堪之词。
这李尚德横鼻子竖眼，才要用强，就见小厮一溜烟跑出去，附耳道：“老爷，外头十七皇子亲身来了，带了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