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气墙不知何时再度呈现,将假鸿雁掌势阻了一阻,便在这一瞬之间,洪稻周身所插冰箭尽数飞起,向着近在天涯的假鸿雁激射畴昔。假鸿雁得空躲闪,情急之下掌力蓦地加强,向冰箭迎了畴昔。
洪九面直吓得无人色,身子抖如筛糠,结结巴巴地说道:“爷爷……我……我……我不是用心……用心下……下毒害……害……害您的……只是……只是那洪大……洪大他……说……说……说如我将您拐杖里那块天月白儿石给……给他,我欠他的赌……赌债……便……便……一笔取消……”
只听一声巨响传来,冰箭顿时化为冰屑,满天飞扬,那洪稻身子也被打得四分五裂,如同五马分尸普通,四肢与头颅相互分离,散落一地。
冰屑尽数落地,那假鸿雁疲劳在地,气喘吁吁,胸腹华服被鲜血染红,两枚冰屑碎片嵌入此中,本来她掌力虽强,但毕竟难以护得全面,这两枚冰钻自她掌力裂缝之处钻入,将她重伤。
假鸿雁停下守势,倒吸一口气,掌中刹时白光闪动,仿佛夏季阳光映于白雪普通。她神采凝重,缓缓道:“寒玉凝九州。”说罢,也不见她双足如何发力,身子便平平飞起,如凌波仙子普通,飞过数丈间隔,一掌向那无形气墙击去。
那声音倏忽间又变了个方位,自村民当中传来,说道:“我给他喂了尸虫,令他死而复活,现下他手刃仇敌,心愿已了,自可宁静而去。而我也借他之手,将你重创,这下我看你还能如何逃出我的手掌心。”
洪大见她这副模样,更是生出狐疑,还待诘问,俄然那棺木飞空而起,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接侧重重落地,“喀嚓”一声,棺身摔得四分五裂。在一片狼籍当中,那洪稻佝偻的身躯缓缓站起,不知甚么时候已然离开绳索束缚,瞪着血红的双眼,死死盯住一众村民。
郭树临瞧得逼真,此女子的的确确,便是鸿雁无疑。一时候,一股炙热肝火冲上郭树临大脑,令他不顾统统,红着双目,向着那鸿雁疾走而去。
洪九与洪大本已躲起,现在见两方争斗已毕,各自从藏身处冒出头来,向那洪稻头颅走去。
假鸿雁也是一脸苍茫,喃喃道:“诈尸?这不是诈尸……这是……这是……这是……”连说了三个这是,却也道不出个以是然来,因而只好愣在当场,张口结舌。
隔了半晌,那头颅毫无动静,洪大不耐烦起来,大声道:“你也忒怯懦了,头都飞了,哪另有活路?”说罢,大步上前,将那头颅一把拎起,细细打量一番,见那头颅双目紧闭,神采安静,并无半点出气,只道是死透了,当即大笑起来,转头向洪九道:“我早说过将老头尸身烧了,免得瞧着心烦,你偏说要依风俗入土为安,这才惹出这么多事来。现下还不是骸骨无存?”
他还未说完,俄然那洪稻头颅血口一张,长舌伸出,在他颈部一舔,同时白牙一咬,将洪大喉头咬去一块。两人猝不及防,尽皆中招,洪九右颈鲜血直喷,洪大则没法呼吸,两人伸直在地,挣扎一阵,便没了声气。众村民远了望去,只见两人面色发青,双目圆睁,仿佛死不瞑目。
郭树临等见着死人复活,已是难以置信,没想到此时又牵涉上这么一出夺产杀亲大戏,更是闻所未闻。一时之间只是呆立一旁,怔怔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