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将军没成心识到,而是哈哈一笑:“瘦子你当真风趣,本将真有那么可骇?你这么怕本将,今后的日子该如何过?”
秋色如洗,月明中天,并不是个逃脱的好时候。
“这是如何了?”
看这天色,怕是要落场细雨。
自从他在秦将虎帐帐里醒来后,就没再见到千机剑穗!
已经入秋,天暗得极快。秦将军练了一遍兵后,很快回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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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活动了筋骨,望了眼床上卧着的秦将军,蹑手蹑脚走到门口。
他默不出声地,将杌子移远了点。
走到马厩四周,却发明有两个兵士正在低头清算,不知在找寻甚么。两人背对着他,说话声随风飘来。
门口保卫见瘦子俄然一呆,又猛地扭头归去,不由面面相觑。
一想到玄天门上,玄凛拿着千机剑发号施令,想到枉死的师兄们,他便恨不得立即冲到玄天山上,与玄凛同归于尽。
本日不比昨日晴得短长,天有模糊的阴沉。
他不是没做过服侍人的活儿。以往奉养他师父凌远长老时,他便将都城权贵的做派抛在一边,可谓无微不至。
他张张嘴,笑得更像哭了。
被褥外的手脚有些发烫,上头鲜红的纹路若隐若现。他面前轰然一下,摇摇摆晃地站起,不顾床榻吱嘎响动,赶紧寻了衣物套上。
床上之人又是一动,仿佛叹了口气。
他埋头清算茅草木板,瘦马一个劲地蹭他,在他身边逡巡不去。身后却俄然响起谢七的声音:“马瘦子!你来,我有话与你说。”
接收修为后几乎走火入魔,修为荡漾不得出,那人扔他时,沉重的力道阴差阳错地打通了他的大穴。
并且,床榻上的被褥,他方才爬起的被褥,是不是贴着一层淡淡的……油腻?
身下床褥又冷又湿,像是玄天门寒冰牢里冻硬的道袍。他尚未完整复苏,脚下仿佛踩着绫罗绸缎,软软的使不上力。
瘦子迟缓地直起家,扯出比哭还丢脸的笑。
以及,只要坐得近了,他才惊觉的,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