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机剑穗。
作为神武营的得力标兵,传闻还是秦将军的亲信,谢七套话的本领一流。一起上不过百来步,他已经从瘦子的家世,敲问到他落入粮车的启事。
若非他已有些修为,恐怕会被拍得魂飞西天。
他一概沉默,偶尔谢七逼急了,才答上一两个字,活脱脱被吓破了胆的大瘦子。
他摇摇欲坠,秦将军却觉得他欣喜若狂,欣喜地拍拍他,“不消这么感激。本将从不苛待部属,你大可放心。只是你这身板,要当本将的侍卫,还是得练练,不然军中群情太多,对本将和你都倒霉。”
秦将军大笑着拍他肩膀,“谢七那小子没奉告你?西海原局势不稳,你孤身在外不平安。我做了主,你就留在本将身边,做本将的近身侍卫吧。”
已经入秋,天暗得极快。秦将军练了一遍兵后,很快回了营帐。
他想起来,他跌入了别人的军帐,然后有人狂笑着扔他玩,他痛得昏了畴昔。
神武营驻地离蒲兰不远。他对蒲兰极熟,那是玄天门每个弟子拜入庙门的必经之地,气候并不卑劣,水源也足。
“这是如何了?”
床上之人又是一动,仿佛叹了口气。
眼下固然体内气味仍然不稳,但好歹是找回了在玄天门修行的感受,假以光阴,他必能有所冲破。
两个兵士浑然未觉,大手大脚翻着被他铺平整的茅草木板,此中一个抱怨道:“谢七真说在这儿?”
瘦马很欢畅地凑上来。他没有理睬,一心想着刚才闻声的。
看这天色,怕是要落场细雨。
他没成心识到漏了个关头题目,一心一意地思虑退路。
本日不比昨日晴得短长,天有模糊的阴沉。
他凝睇对方半晌,这才眯眯眼,挠着头发,不情不肯地上前行了礼:“见过秦将军。”
他先活动了筋骨,望了眼床上卧着的秦将军,蹑手蹑脚走到门口。
并且,床榻上的被褥,他方才爬起的被褥,是不是贴着一层淡淡的……油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