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麻耗子起家向黑塔走去。
“啥子不懂还瓜兮兮的乱讲!”曹队长扭头走在前面,点头晃脑道,“哼,当局都要迁都到重庆来,他们这些袍哥就是秋后的草蜢子,还能蹦跶几天?迟早有清算他们的时候,着啥子急呦。今儿个归去,上面问起,都晓得咋说不?”
“曹队长,你喊一声,咱兄弟命不要也把他们拿下。瞧他龟儿子硬是放肆的不得了,老子一梭子下去,龟儿子全都安闲喽。”另一名长警接口道。
“曹队长读过书嘛,俺几个哪懂甚么兵法……”先前说话的长警道。
铁门翻开,石室中面门而立着一个秃顶怪人,与其说是“怪人”,倒不如说他是“怪物”。因此人头上不但没有头发,连眉毛和髯毛也不生一根,半张脸泼了墨似的黑,耳朵少了一只,满头满面的疤瘌。这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怪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武岳阳,咧着嘴,喉咙里传出似哭又似笑的怪声,“嚯嚯……”说不出的可骇瘆人。
姚青并不答话,气鼓鼓地下塔去。
众长警撞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调转船头,返回北岸。不过曹队长脸上并未见气愤之色,还是笑眯眯的弥勒佛模样,显得没心没肺似的。曹队长身边的侍从却咽不下这口气,这些长警一起上强忍着肝火,等下船登岸时,转头见到郝老六的船远远坠在背面,再也忍不住,跟在曹队长身后的一名长警破口骂道:“日他先人哦!这伙袍哥恁么放肆!”
曹队长收了笑,将这两人一人头上敲一下,“懂个屁,懂个屁,小不忍则乱大谋!晓得不?”
骚猴儿重新到脚,又从脚到头,几次打量了麻耗子几遍,眨巴着一对三角眼,说道:“咋这身打扮?麻子,你弄到东洋钢锯了?”
“嚯嚯……这小子让我想起一小我。”魏芝祥仍旧死死盯着武岳阳,“老四,你没感觉他的眉眼像极了那小我么?”
魏芝祥一跃而起,带着风声落到门口,两**错,小步滑动,竟涓滴不受脚铐所限,刹时来到武岳阳面前。他单手簸张,五指鹰爪般抓住武岳阳脖子,单臂上举,将武岳阳提了起来,“你姓张,是不是?说!”I734
徐凤春冷哼一声,“从内里伸手出来,不便发力,不然凭这么个铜疙瘩又如何能锁住我们?”徐凤春说着单手抓起铜锁,猛地向下扯动,锁梁嘎嘣弹出。这挂在铁门上十二年之久的铜锁,就这么被他举手投足间等闲损毁了。
“老四!”魏芝祥的声音从黑塔七层传下来,打断徐凤春。
“还要我给你们戴上撒?”曹队长瞪眼道。
那两个长警拾起被曹队长打落的帽子,捧在手上。
七星山黑塔上,骚猴儿、姚青和老孙都已各自睡熟,收回微微的鼾声。
武岳阳不晓得该如何答复,想了想,仍古道:“你们先走吧。”说完走到铁门前坐下,靠着铁门坐下。
武岳阳见麻耗子上塔来,忙迎上去。他感激的话还未出口,麻耗子先从身后取出斧头,说道:“这锁交给你了,我去看看七层的锁锈死没有。抓紧!”麻耗子说着将斧头丢给武岳阳,毫不断歇地爬上黑塔第七层。
武岳阳道:“四师叔……”
“如何了这是?”骚猴儿仓猝追下去。
众长警恍然大悟,“要得要得。”
麻耗子见武岳阳跟着上来,俄然想起说话的这白叟就是刚从六层放出来的,他收起短刀,对武岳阳道:“这锁也锈死了,直接用斧头劈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