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甚么体例……”梢公老孙支吾着出舱去。
武岳阳扭头问麻耗子:“麻……麻六,你身上可另有银元么,借我几块大洋,稍后就还你。”
郝老六方才截了几条船,暗语对过,满是吃这江河饭的袍哥弟兄,不得不放行。这回本觉得截住了一条倥子船,却不想又是袍哥,他暗骂道:“他妈的,这江上来往的都是袍哥?老子吃了半天的江风,就不信碰不到一点荤腥!”
“排”指的是哥老会中的内部合作。哥老会按地区漫衍成多少船埠,本着“官绅不与夫子同伍”的原则,每个船埠又按袍哥的身份职位分红“仁、义、礼、智、信”五个堂口:“仁”字堂口专门采取有面子有职位的达官朱紫;“义”字堂口则采取家财丰富的名流商家;“礼”字堂口采取的多是兵匪士卒――所谓“仁字讲顶子,义字讲银子,礼字讲刀子”;至于智、信两堂多由脚夫夫役构成,这两堂的袍哥都是难以保持温饱、身份最为寒微的底层劳苦大众。有“仁字号一绅二粮,义字号买卖客商,礼字号又偷又抢,智字号尽是扯帮,信字号擦背卖唱”之谚,形象地概括出这分歧堂口的特性。
“去打发他们走开,用甚么体例,你本身想。”麻耗子面无神采道。
梢公老孙想了想,说道:“邛崃船埠。”
武岳阳一行四人凑到舱门口,察看着内里的动静。
三条大船已经钉死了划子。梢公老孙把着船舵,心中悄悄叫苦,拱手喊道:“咱是拜船埠的兄弟,和兄弟穿一样的袍子,本身人呐!”
“晓得晓得……”梢公老孙瞧到绿折子上面写着“中华民国”、“绝密”,连计叫真伪的心机也没有了,只忙不迭地连连点头答允。
姚青朱唇微启,不晓得说甚么好,楞在原处。
麻耗子踌躇了一下,自怀中取出绿皮折子间谍证,“别拿我们当山匪流寇,这个只给你看,不能鼓吹出去!你可懂么?”
武岳阳曾听他父亲武团长说过,就连国军步队中,也有多量的袍哥兵,这是社会民风使然,凭一纸限令可没法在短时候内制止住。
“你穿红来我穿红,大师服色普通同!”船舱外不依不饶地催促着这划子上的人尽快给出覆信儿。
“……兄弟拜的是邛崃船埠信武堂的香火。”
“堂口呢?”郝老六居高临下鞠问道。
骚猴儿冷嗤一声,说道:“你这不废话么!”
梢公老孙挠挠头,有模有样道:“操船埠跳滩子各有各的端方,兄弟腿短,少来亲侯,两眼摸黑,便条不熟,还请你老迈灯笼高挂包涵包涵!”
梢公老孙见对方发明了船舱中还藏着人,再多说就没意义了,牢固了船舵,一拱手,回舱去了。
摆布的大船各自绕了一个弯,向划子挨近过来,正火线的大船也是更调过船头,在正火线挡住划子,三条大船这么成品字形从三个方向将划子合围在当中。
郝老六倒憋一口气,几乎忍不住骂出口来,他强压住火,咬牙道:“‘你穿红来我穿红,大师服色普通同’。你对出下句,我当即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