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脏道人摆摆手,道:“你们这群读书人啊,礼矩太多,心机也太多。放心,老道我不想要你的命,也不是要你转头归去,只是要你身上带的那本书罢了。”
“前辈身为道门,本是清闲安闲的人,却愿为天下读书人天下百姓向李某求取一个读书人的但愿,李某身为读书人,倒是不及矣,自当不会推却。”
“读《春秋》者来岁龄,治春秋,我刚才在惜花楼喝酒时遇见了一个年青人,心静而思天真,一言道出了读书人的本质,资质不错,是个读书人的胚子。说不得假以光阴,就是另一个宇人闻了。”
赤峰城向北,一曲清润的潭水旁,大先生将佩剑放在一旁,润了润手,洗漱了一下,清冷的寒泉,拂去了大先生一起的风尘与怠倦。
肮脏道人说着,叹着,微醺浑浊的眼眸里,有着清风拂不去的悲愁。
可行路至半,他却愿将腰间的浩然剑送予一个陌路的读书人,肮脏道人想不明,一时寂而无言。
“人生百年过,尘凡一飘零;寄情杯中物,清闲大家间。去也行也,珍也重也……”不等大先生说话,肮脏道人接过大先内行中的书和剑,一步入赤峰城,歌声渺渺,也道一声“保重”。
“说到这天下读书人,老道我独一看得上的就是大先生,既然遇见了,就向大先生讨一缕墨客浩然气,留一颗种子,留一丝但愿。”
肮脏道人望着大先生,眼中尽是惊诧,张口欲言,终究却化为一声沉沉的感喟,继而,道人一样躬身,向大先生行了一礼。
大先生细心机虑了半晌,开口道:“有老太师宇人闻,北莽读书人可当半壁江山。”
坐下,可以是歇息,也可以是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