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梗细,小臂长,在人头顶立得挺直。何安下考虑,莫非活佛竟是以法力,将草梗插进头骨?
何安下:“活佛真有法力?”
绢画下横着筹措汉大床,床面摆一扇木椅背,铺黄色坐垫,为活佛说法的法座。六位喇嘛坐于床下空中,摇铜铃,念诵长长祷告文,腔调怪音,不像发自喉咙,似发自肚腹。
沈西坡:“唉,活佛要鄙人午给中统高官灌顶,你要不要插手?”
下巴上系牛筋以牢固高帽,牛筋接口处悬一个红色骷髅头,核桃大小。罕拿握着垂在胸口的骷髅,道:“这是印度眼镜王蛇的头骨,比人的头骨标致!”
铜铃骤响,喇嘛念诵停止。有人小声说:“时候已到,我们该请佛爷了。”
世人面面相觑,尽皆汗颜。
站出两人,去了里屋。过一会儿,两人出来,小声道:“佛爷只是点头。”有人答:“唉,请喇嘛再念一遍,我们等。”
箱子里最后拿出来的是一座两尺高颅骨,带一串颈骨,展放于桌上,好似龙头。
以蛇骨作笛,吹了一声,调子清爽。
何安下点头称是,再无镇静。沈西坡瞪了眼何安下:“挖隧道的说法,或许是活佛不想惊扰世人。”
在坐皆是名流,有人不忿,嘀咕:“这叫甚么话!”站起来要离席。沈西坡忙打圆场,“佛爷,我们都是小聪小慧之人,接受不了您的金刚大法,还是奉告我们点实在可行的法门,消灾出亡、得财失势就好了。”
受灌顶的人中,有京剧武生泰斗黄天魁、山川画大师段宝盈、闻名学者牛多沉、《承平洋》报主编郭海民、银里手刘路仁……共有二十三人,杭州名流近乎聚齐。
他拱起指节,敲了下桌面上的颅骨,锈铜腐铁之音,听着非常难受。罕拿沉声道:“这是骆驼脑袋,草原上没有大型猛兽,骆驼平时温良,可一旦疯了,便是草原上最大的猛兽,搞得数百里没有火食,它想杀光一地,不会有人逃出来,它的耐力和追踪才气超越狼群。”
罕拿低诵了一段咒语,将悬在胸口的眼镜王蛇头骨含在掌心,双手合十,“眼镜王蛇是天下最毒的蛇,放射毒液达六米远,人若皮肤粘上一点便死了。大多数蛇类极其愚笨,受制于本能反应,没有脑筋,即便你养它多年,也会还是咬你。”
罕拿瞪眼,呈怒相,“汉人真是啰嗦,这就是大法!”世人吓得不敢再说,等一会儿,罕拿消了火,道:“取僧衣。”
小喇嘛将世人头上的草梗取了,罕拿开示:“草名为吉利草,本今后,你们行路入门,都要遵循头顶上实有这根草的高度,低头哈腰。”
技击传承除了拳谱,另有不落笔墨的口传;佛教密宗与技击一样,有法本另有口诀,更奥秘的是灌顶。灌顶是以一种奇特体例,将历代祖师的信息灌注到修炼者脑海,让千万年的法脉持续。
半个时候后,第三次请,终究请出了活佛。
统统间谍都将罕拿作为一个政治筹马,但从蒙古接来汉地的途中,产生了一件事,窜改了统统。
但罕拿并未化气,两个月后呈现在蒙古草原,实实在在的精神。何安下听得目瞪口呆,道:“汉人当代管这叫——身外身,莫非他已是神仙?”
罕拿所挖隧道,仅容一身,要像虫子般蠕行六百米,以是只穿内衣,留下了长袍马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