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诵止住,一人大呼:“密宗不是另有观想、指模、坛城、火供么?传闻修法一主要五个小时,如何会一句咒这么简朴?”
说是地牢,不如说是口深井,因为面积仅为三平方米,没有被褥座椅,每日悬下一个筐,送来饮食,接走马桶。地牢黑冷如天国,罕拿被关七个月后,俄然消逝了,只留下一团衣服。
罕拿语音沉痛:“我在草原戈壁,传授不识字的牧民,用鬼神法能令其佩服。不想到了文章高深的汉地,却也要用鬼神法!好了,自明日始,我会将观想、指模、坛城、火供尽数教你们。本日到此为止。”
罕拿坐上床,猛拍椅背,“啪”的一声脆响,以生硬的汉语说:“我便是佛!统统不管!”
罕拿瞪眼,呈怒相,“汉人真是啰嗦,这就是大法!”世人吓得不敢再说,等一会儿,罕拿消了火,道:“取僧衣。”
沈西坡:“唉,活佛要鄙人午给中统高官灌顶,你要不要插手?”
等何安下跪在床前,看到草梗一端有天生凹孔,如通下水道的拔子,在头皮上用力一按,压去凹孔内的氛围,便生吸力。
蛇骨竟就此停在了空中,以扇面轨迹来回转动,似在寻觅进犯目标,随时会咬下。世人均感到室内扬起一条隐形的庞大蛇身。
何安下:“我……”
沈西坡眼皮松弛,显得格外颓废,“罕拿活佛就是中国的基督山伯爵,法国作家大仲马写的《基督山伯爵》,最出色的章节便是在监狱中挖隧道。”
罕拿端坐在顿时,取一瓶香水和一支孔雀翎毛,低念几声,叫侍从以翎毛沾香水,向马队每人身上洒。
技击传承除了拳谱,另有不落笔墨的口传;佛教密宗与技击一样,有法本另有口诀,更奥秘的是灌顶。灌顶是以一种奇特体例,将历代祖师的信息灌注到修炼者脑海,让千万年的法脉持续。
沈西坡一脸怪笑,“你现在的身份是彭家入赘半子,如果和中统高官做了修法同道,彭家便有了保障。不要孤负我的美意。”
何安下:“他是一个落魄的政治人物,高官怎会捧他的场?”
一人叫道:“请活释传授大法!”
青海人有着深重信奉,罕拿在百姓中的威望令他的政敌不敢正法他,他失落后,轻易传成被奥妙正法,将激发民乱。鼓吹他虹化成佛,是最好解释。
何安下:“这里现在又关了甚么人?”
说罢,号召两小喇嘛搀他起家,竟是说法结束,要拜别了。
喇嘛们搬出个镶金皮箱,取出一个十三棱的暗红色高帽和一件鱼鳞铠甲,服侍罕拿穿上,状如洪荒期间的军人。
世人面面相觑,尽皆汗颜。
罕拿:“你们汉人自称是龙的传人,龙是无形的,却会附着在一些无形的植物身上。”
祷告文念完,又去里屋请。一会儿请的人出来,说:“佛爷吼了句多事,赶我俩出来了。”有人答:“啊!我们还需等,请喇嘛再念佛。”
又敲了下,“五十二年前,蒙古赫图穆旗出了一头疯骆驼,杀了整族人,这个部落就此灭亡。它在草原上形成了长达十年的可骇,它老身后,牧民们出于害怕,将它的骨头供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