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江风正大,便是天涯之间,两人说话也一定能听得清楚,可此人声音,就好似在耳边说好一样,听得清清楚楚,明显白白。
不料,船上有人轻笑说道:“呀,这是把我们当作劫道的了。”
轻舟受此一击,“嗖”的一下滑出四五十丈远,紧接着,便逆流而下,斯须间消逝不见,唯有张常武的叫唤声,还能模糊听到。
金家奇瞧着轻舟逐步远去,却毫无行动,半晌以后,方才说道:“清越道长公然是仗义之士。”
金沙河河宽水深,风急浪大,稍有不慎便有翻船之虞,所幸两位操舟的海员,不但技艺超群,并且久走水路,此时扯紧帆船,虽是逆流而上,速率却也不慢。
说罢,白城脚下蓦地一踩,船桨沉下水中三次,他已借这股反冲之力,纵身一跃,飞身飘上楼船,面对五斗米道数十名妙手,竟要率先脱手!
张常武已然喊道:“是哪路兄弟在此拦路?青羊府张五见过诸位当家的。”
飞马行天栈,轻舟下水湾。
白城笑道:“赴死之事,戋戋一人便充足了,他们都与此事无干,不过是些平常的江湖人,还是不要牵涉的比较好。”
白城紧接着问道:“凭这条战略,逼鄙人出青羊府够了,但不知林道友如何猜到小弟会走水路,能事前筹办好如许一艘大船?”
此人便是与白城比武一次,又对饮一次的青面大汉张常武,他哈哈一笑,说道:“你我兄弟一见仍旧,这点小事算的了甚么!”
白城心中暗道今次被困青羊府,若非被他们一伙人提示,想到了由水路分开的体例,只怕结果不堪假想。如果从陆路分开,不管走哪个方向,都要颠末大片荒漠,到时候地广人稀,难保不被金家奇追上。但如果由水路逆流而上,直入血焰军大营,即使金家奇武功再高,等发觉不对时,面对这数十丈宽的大江大河,也只能望而兴叹了。
白城昂首一看,倒是与巨汉同业,手持罗盘的年青人,恍然大悟说道:“本来如此,小弟明白了。本来在茶馆当中,林道友未能找到鄙人,便已设好战略,用心说脱手中的罗盘只能查找小弟的大抵位置,但其他两枚罗盘到位以后,便能查找小弟切确位置一事。林道友一句话,悄悄松松将小弟逼出青羊府。这等心机反应,小弟真是佩服的很。”
白城正在船头答话,张常武已轻手重脚从前面摸了过来,低声说道:“兄弟,这楼船高大坚毅,我们只怕打是打不过了,你先跟他们谈天,稳住局面,我已让两个兄弟窜改帆船,别看我们船小,只要扯足帆船,甩开他们一点不难。”
张常武不明以是,依言拿过一只船桨来。
白城闻言,飞身纵起飘落船头,抬眼望去,只见在大河正中,一条十余丈长,一丈多高的楼船横在水中,船上由头至尾乌黑一片,就好似鬼船普通,悄悄停在水中,跟着水波高低起伏,却也不漂移。
林素还笑道:“这倒是巧了,我们师兄弟本就是坐船来的此地,本日我见清越道长的气机往船埠方向行去,便当机立断,将众位师兄弟叫回船上,来上游截住道长”
白城纵声长笑,说道:“金先生这么说,可太小瞧鄙人了。”
想到此处,白城诚恳实意说道:“张大哥雪中送炭,小弟没齿难忘,更何况张大哥不辞辛苦,亲身送小弟一程,更让小弟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