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悲不喜的冷酷冰冷,充满心力交瘁之感,同刚才满腔义愤,与这围攻镇国公府的贪财之徒据理力图的风骨女子判若两人。倒是道不尽的悲惨,如同哀莫大于心死普通心灰意冷。
白卿言脊梁挺直立在高阶之上,望着本来前来肇事言之凿凿说祖父害死他们儿子的人,此时正泪流满面以头抢地告饶,心中并无多大颠簸,反到看着那两个被侍卫压住按死的贼人,问:“何人教唆你们?”
白卿言向萧容衍点头请安,这份情……她白卿言承了。
“白家姐姐!”吕元鹏驰马快逼近人群时,勒马跳上马背,手里握着马鞭挤出人群疾步冲上高阶,恭恭敬敬对白卿言长揖到底,又转过身看着眼跪在国公府门前肇事得人道,“今儿个一早,我和萧兄获得动静,有两人打通了一些兵士家眷,要来国公府门前肇事,想来就是这些人了……”
“长姐……”白斑斓哽咽,泪如雨下。
不过他猜,纸条之事约莫同这位手腕城府颇深的白大女人脱不了干系。
曾在满江楼前,这个看似薄弱的弱质女流,一身傲骨,发自肺腑忠义之言,拳拳爱民之情,震耳发聩!清算阿谁庶子时雷霆之势,多么的魄力?!
“白家姐姐!今儿个一早,我听闻白家十七儿郎的事情难过不已,来国公府的路上碰到了萧兄,正巧萧兄家里的家老正在同萧兄禀报,说今早替萧兄给几户困苦人家送银子,没成想路过城郊破庙时听有人给兵士家眷分发了银子,说让来国公府肇事,就让这群人说国公爷刚愎用军为青史留名,贪功拿兵士的命不当命!说闹完事以后再给他们每人五十两银子!”
“大女人!大女人我银子不要了!我都给您!全都给您!我晓得错了!再也不敢了!您饶命啊!”
凑热烈的百姓听到侍卫呼和声,转头。
“好恶毒的手腕!这是要至我镇国公府遗孀于死地啊!”白锦桐身侧拳头紧紧攥在一起。
说完,她回身,含泪扶住脸上带血的白斑斓,无声对白斑斓笑了笑。
可现在既然送纸条之人按兵不动,未曾挟恩提任何要求,亦没有拆穿他身份,他便以稳定应万变,静待便是。
“大女人饶命啊!就是这两小我给了我们一人二十两银子,让我们来国公府门前肇事的!”
他本来五官生得表面极其通俗冷傲,恰好周身尽是读书人的风雅气度。嘴角总噙着淡淡的笑意,目光沉稳而内敛,儒雅之风味是连当世大儒都少有的温醇深厚。
虽不知字条是否出自白大女人之手,亦不知这位白大女人是否已知他身份。
不远处,披着灰鼠皮大氅的萧容衍,在十几名侍戍卫卫下,牵马缓徐行行而来,风采翩翩安闲悠然。
那日大殿之上她削瘦的身姿挺如松柏,一身的浩然正气,铁骨忠胆,仿若无任何波折打击都不敷以压垮她的傲骨,可本日她竟被她白家几代人搏命保护的民击垮了!
“四女人白锦稚对百姓挥鞭,平叔收缴四女人长鞭,押回府,请家法。”
那群来国公府门前肇事的兵士家眷抖成一团,吕元鹏连地点都说得如此清楚,看来是事情已经败露,有人想要遁走却被百姓和侍卫拦住,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叩首跪求甚么都抖了出来。
“白家姐姐,你猜如何着?”吕元鹏甩开大氅下摆,用手中马鞭指着地上满身血糊糊的男人,“这两个男人,就在破庙等着这群蠢货归去,筹办把这群贪财忘义的蠢货全都宰了!然后再诬赖到镇国公府的头上,以此来争光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