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痛么？”
洛缪莹拐出去，背对内寝站定，深吸一气，缓缓合上双眼，挤下两串来不及哭出来的泪珠。
一通挣扎，他体内的气味又混乱了，本来就无赤色的脸变得更加煞白。数日昏倒，他还瘦了很多，两颊都有些凸起下去了。
“是啊，给你花家失了脸面。”祁詺承轻笑，心间愁闷稍稍散去。他的剑法来自皇族，内功心法倒是承蒙花将军的暗中点拨，以是从某种角度来看，花将军算是他的师父。
她们再也回不到畴前了……
“你要杀他，我无所谓。但是你不该动蜜斯。”素珊眼中的伤感褪尽，只余下冷酷，“蜜斯或能谅解你，我却不知能还是不能。”
那几日，来紫宸殿的人很多，就连久不入宫的川王都来了。唯独不见靖辞雪。祁詺承心下郁结难消，因而命令静养，不受任何人的存候问候，如有严峻事情，以奏折情势上奏。
以是，一向守在他床前的是洛缪莹吗？
目光毫无温度地掠了俄然来到他身边的素珊一眼，祁詺承冷声道：“朕说过，不要一而再地挑衅朕。”
“皇上，臣妾去请太医。”洛缪莹谨慎地扶着他躺下，他怠倦地合上了眼。
靖辞雪没再说话，表示素珊过来给她换衣。然后走到馨儿身边，哈腰扶起馨儿。望着馨儿堕泪的双眼，她也有些感慨，叹道：“馨儿，本宫不想看到你死。”
“娘娘，您曾说‘各为其主’，对公子，奴婢算得忠心二字，可对娘娘，奴婢……”她俄然有些哽咽，“奴婢愧对娘娘！”说着，满怀惭愧地磕了一个头，眼泪滴在地上。
靖辞雪逗留了半晌，转成分开。馨儿也看到了门缝里的场景，沉默地跟上皇后。
靖辞雪顿时明白了。素珊看着冷情，实在她的至心并不比馨儿少半分。此时，应当正难受着吧。
“娘娘多在忙着筹办给弥月国的聘礼。今早，娘娘又盘点了一遍，还定下了迎亲步队的陪侍宫婢。”
回想起祁詺承昏倒期间抓住她的手声声唤着“雪儿”，她的心就疼得难以按捺。
靖辞雪安息了个把时候，醒后，馨儿顶着哭得通红的眼睛服侍她洗漱换衣。看着馨儿兔子似的红眼睛，靖辞雪暗自一叹，却问她：“素珊呢？”
未免打搅殿浑家，靖辞雪在宫人施礼前就免了他们的礼，只低声扣问：“皇上醒了吗？”
她不想奉告祁詺承，遇袭那晚是皇后一起抱着他回宫，任凭亓官懿如何劝说皇后都不肯放手。
“馨儿，本宫曾说，若以至心，不问。你假借本宫之口支开亓官统领，只为让本宫与公子晔了解，本宫如你所愿。”馨儿口中的至心，靖辞雪天然也感受获得，不然她早在猜透馨儿的细作身份时就已将她拿下。
她最怕产生的事情还是产生啊！
至心？
她不想奉告祁詺承，实在日夜守在他床前的一向都是皇后，而不是她。
“奴婢受命于公子潜入斓瓴国，再经相爷安排入宫。”馨儿干脆全坦白了，她一点也不镇静，压根不担忧她细作的身份透露会带来的结果，“先时受相爷之托待在浣衣局，在各宫娘娘的衣服高低复离花粉，以免妃嫔先娘娘一步诞下皇子。厥后相府毁灭，奴婢便又重新服从于公子。门主一心复仇，公子命我助她一臂之力，把宫里的动静传出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