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靖辞雪冷声唤道,“从本日起,你我再无同门交谊。”
“阿承,我该如何破罗门阵?”喧闹的屋里荡过她一声忧叹。
第一次,她感遭到了心乱如麻,心急如焚。
目光落在手中的蓝皮书册上,书面空空如也。未经思虑,手已翻开。字字句句,都是祁詺承手写,是他的行军手札。
“拜师兄所赐。”靖辞雪嘲笑道,目光凉凉地掠过他,落在他身后的议事厅。她的凤梧琴还搁在几案上,粉色琴穗被风吹得微晃。
仇敌?
心,蓦地一颤。景玺沉默站定,直直面对她劈面袭来的白绫,白绫戾气如剑,他几近能感受她对本身蚀骨的恨意。
景玺未接话,足尖点地,飞成分开。
“出招!”靖辞雪撤回白绫,弹在身边的一棵树上,震得叶片飞舞。
“师妹。”他出声轻唤,音色降落。
实在他从未被她点住穴道,她却不知。
“是因为祁詺承吗?”景玺淡淡问道,“因为我害死了他?”
“煊王殿下台端光临,本宫有失远迎。”靖辞雪凉凉道。
白绫眨眼间就已攻到他面前,他终究侧了个身,眉心险险躲过一击。
这时,亓官懿朝这里走来,看到这番场景不由得一愣。待看清被靖辞雪挟持之人恰是煊王,心中一慌,正要上前,反被靖辞雪临时设下的泛着银光的樊篱挡住。
“师兄,我好恨你!”
眼眶一热,她闭上眼,把眼中的那股涩意全都忍了归去。这才睁眼,冷寂的眸中又添一份果断。
景玺还是背动手,“徒弟说,同门手足该当相亲相爱。你是我师妹,我作为师兄,只要护着你,哪还能与你脱手?”
耳边传来几不成闻的脚步声,靖辞雪神采一变,长袖一甩门已开,下一瞬,她已闪身呈现在院中,挡在身穿夜行衣的男人身前。
ps:今晚好赶啊!!!10点才开端码字,美意慌来着,还好还好,木有断更!!!
“阿承没死!”双指用力一扣,靖辞雪嘶声斥道,“他若死了,你也不能活着。”
这夜的风略大,有扇虚掩的窗子被吹开,冷风入室而来,吹乱了桌案上的书册纸张。
她刚想伸手触碰那道熟谙的侧影,幻影忽而如烟散去。
景玺苦笑一番,抛弃黑纱,单手负在背后,涩然道:“师妹,你的头发……”那披着清冷月光的满头银丝被风吹起,再一次狠狠扎痛他的眼。
夜深。
上阳一旦城破,弥月雄师便可长龙直入,直捣金陵!
靖辞雪坐下,细细看了起来,才发明他在记录作战心得的同时还异化了对她的思念。每日手札的开端,简简朴单一句“思妻切,盼归”看得她忍不住落泪。厥后的开端换做“与妻同,甚喜”,看到这,靖辞雪弯起寂落的唇角,眼泪反而掉得越多。
靖辞雪冷静抚过琴弦,回想起那晚夜游金陵的场景,再看到琴边垂着的粉色琴穗,只感觉万箭穿心也不比她此时的肉痛。
许是看出他的体贴,靖辞雪扯了扯嘴角,却再也弯不出昔日里的浅含笑意。亓官懿垂眸关上门,望向高挂的残月,悄悄一叹。
她深深吸了口气,对接下来的一战更有信心。
靖辞雪无声嘲笑,“走出桑央谷的那刻,你我就已不是桑央谷的弟子。”
十几招下来,靖辞雪招招夺命,景玺却背动手,只躲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