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客人来吗?多大年纪的女孩子?”楚晴猎奇地问。
文氏自打不管家动静就不像之前那么通达了。直到贾嬷嬷要走了,她才传闻此事,急三火四地跑到宁安院,正赶上珍珠送贾嬷嬷出去。
合上窗扇,楚晴渐渐下了楼梯。
明怀远目光亮亮笑容高远,“我雕玉还是跟凌风学的,凌风最善于雕镂,不管是石雕还是竹雕……五表妹喜好小虫子,转头让他帮你雕一只。”
楚晴在四房院住了四天,也在汲古阁读了四天书,只是对古板的史乘老是提不起兴趣来,不如纪行读着风趣。
徐嬷嬷瞪她们两眼,“没去过我也晓得。”
楚晚踌躇会儿,慢腾腾地走了过来。
腰间是条极宽的墨色腰带,上面缀着好几块色黑如漆的墨玉。墨玉虽不如碧玉或者赤玉贵重,但因只西蜀有,且产量未几,能凑齐这几块大小品相都差未几的玉也是可贵了。
楚晴笑道:“凌公子与明表哥都是要谢的。”
全然不似梦里呈现的黑衣人。
梦里那种被俯视被逼迫的感受忽地涌上心头,楚晴愣愣地站着,一时竟健忘闪避。
明氏笑道:“你们两个都是年青女人,晓得女人们的爱好,你们看这屋子如何清算才好?”
楚晴仓猝道:“不敢费事凌……公子。”
文氏刚喝了口茶,正要奖饰翡翠泡茶的技术好,听闻此言,立马感觉嘴里没味了,讪讪地放下茶盅道:“这茶太淡我喝不惯,赏了你喝吧。”站起家连上房都没进,颠颠地又走了。
贾嬷嬷虽已晓得迟早得分开,可听到老夫人这般说,老泪顷刻流了满脸,“夫人说甚么呢,能服侍夫人是我的福分。这些年要不是倚仗夫人,家里的孩子哪能有这么大的出息?”
“可我……”文氏孩子般跺了下脚,“我现在不掌家,想伸手也插不出来啊。明氏她本身掌着大权,甚么也不让我沾边,我不求厨房那样油水多的处所,就是把针线房给我管着也行啊。嬷嬷好歹帮我出个主张。”
“五女人就晓得拿奴婢寻高兴,我得寻了夫人告状去,”石榴作不依不饶状,只半晌就“扑哧”笑出声来,“夫人正在飘絮阁,女人这就畴昔吗?”
凌风淡淡道:“懒得换。”
贾嬷嬷哽咽着跪下磕了个头,“那云芝就走了。夫人多保重身子,夜里别忘了用汤婆子捂着脚后跟儿。”
老夫人考虑了好几天,终究决定把贾嬷嬷放出去,“云芝跟从我已经四十年了,要不是我这把老骨头拖累着你,你早该回家享清福了。”
再畴昔就是那柄长剑,刚才隔得远没看清剑穗上坠着的玉,这会儿倒是瞧得逼真,是块雕成树叶状的碧玉,玉的色彩深青如蓝靛,上面叶柄纹路清楚可见。
有曲奇,有饼干,还丰年糕,年糕不是煎好以后蘸了糖吃,而是用酱汁炒的,酸酸甜甜的说不上难吃,但绝对不能说好吃。
明氏顿了顿,还是笑着,“不是客,是你大伯父的两个女儿,想必过个三五日也就到了。”
文氏一把抓住贾嬷嬷,“嬷嬷,你走了,我可如何办啊?今后老夫人那边谁帮我照顾着?”
明怀远淡然一笑,“老友自瀛洲带返来冻顶乌龙,五表妹一道过来尝尝。”
楚晴惊诧,本来他们还没有点起火来,老远看着还觉得已经煮好了茶。垂眸不经意地瞧见明怀远手背上两道灰印子,乌黑衣衫的襟边也沾了灰,不由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