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和蹙紧了眉:
“可不是,他还好寻了个探病的理儿,也不想着,自您一病,也有了个二十来日,又不是顶大的弊端,早该好了的,他现在才打这遁辞上门,眼明人一瞧,合着定是有事。”
冬青在一旁点点头:
“他是个有眼力见的,你只那般一说,他该懂了,我避嫌,不肯见他的。”
弓司长内心本不安闲,被她瞥了一瞥,立马蹲身跪下,先存候,后告罪。
“你不旁敲侧击,绕弯子的说话,是摸清了本宫脾气,倒也是有些长进,如此,本宫也不讲虚话官话,也直直白白地与你说。”
顾昭和点点头,深思了一会子,复轻道:
这话真真不带情义的,可这本就是强求了,弓司长如何怪她,只能细劝道:
“是疯病。”
“大皇子乃中宫嫡出,又是宗子,立太子,也该是立他,现在,既未闻得他操行有亏,又偏立了陈斯年这二皇子,想来这此中,定有启事。”
“这去的倒久,该是被绊住了脚,采璇,你瞧瞧去。”
事关皇室秘辛,他话到嘴边,到底是踌躇了。
“疯病?”顾昭和扬了眉,似有些不信:
她凝着他,沉道:
顾昭和顿了顿,又道:
“那病本不是不时的发作,需他露面时,用虎狼之药一压,倒也能压得住,不然能够瞒天过海这些时?”
“如果普通症候,问医调度,只说他体弱,也就是了,偏生逢年过节,大皇子常常露面,无事人似的,现在瞧来,倒像是欲盖弥彰,我瞧着,定是难言之隐,此隐不好公布与众,是极伤皇室颜面的。”
顾昭和冷道:
“你那主子,本宫当他尚且存着几分明白,现在看着,太不成个模样,本宫是他准嫂嫂,也不怕人说他,枉顾人伦,便是这礼法亲缘一概不管,本宫对他偶然,早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可他偏要当耳旁风,既如此,都莫怪本宫撂他脸面,盟友再做不成,大师干脆都撕破脸闹开。”
弓司长解释道:
“公主忙事,司长强要叨扰,此为一罪,二来司长求事来,却已知此事公主不肯听,此为第二罪。”
“公主息怒,您是个最明白的人,该晓得,若不是此事于您,实有些好处的,便是司长受命,也不敢从的。”
玉包庇晦道:
“你当本宫,真被蒙鼓里,全然的不知?”
“如此……”
弓司长出去一觑,顷刻生了那霜雪霁寒之意。
顾昭和愈发冷道:
弓司长冷静听着,稍时轻叹道:
“本宫虽非陈国人士,可也听得人说,那大皇子虽甚少露面,可年节祭奠上香时,那也是昂藏七尺,气度轩昂,进退也极有度的,可像是得疯病魔怔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