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和倒笑了,这小公公委实有些趣儿:
“太宗陛下便大惊了,这奇石改位,也不知是个甚么兆头,是好?是坏?对大陈国运但是有碍?那太宗陛下忙又召了能人异士进宫来,谁知那些神神叨叨的,还是瞧不出到底是如何了。”
又有内侍道凑趣儿道:
一面行路,一面漫不经心问:
她笑过了:
“这‘忸捏’二字,如何说来?”她奇道。
顾昭和倒怔了怔,她尚且记得,从后看,该是个素手拈花的女孩儿。
这便奇特了。
好聪明个小子。
“是有个隐士,一眼瞧出了,原是那奇石移位那日,太宗天子陛下的贤德妃娘娘,打巧路过那御花圃子,那奇石从后往前看,本是个极貌美的女孩儿,传闻不是月宫婵娟像,就是瑶池仙子图,只因传闻贤德妃娘娘,眉如翠羽,肌如白雪,是绝代色,倾城姿,是以不平气,转到前头来,要与贤德妃娘娘比美呢。”
“腿脚略略有些酸,不知哪位娘娘的宫,可否容本宫去歇歇脚。”
顾昭和笑道:
“只说那石,还是太宗天子陛下在位时,寻得的一块应气运而生的奇石,因着风景不一,却皆是大吉之兆,是以太宗天子如获珍宝,便将此石镇在这御花圃里头,谁知有日,这奇石打了个旋儿,将前头的老寿星转到背面,背面的图案倒成了前头了。”
“这故事倒好听,只是‘忸捏’二字,还未有个出处。”
竟是半分也不获咎,两面都奉迎。
“不得了,都说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可王婆这嘴,怎及得你,还不快速速说来,莫将自个吹嘘到天上去了。”
“诺。”小公公忙笑应道:
又用心苦了脸:
顾昭和细看他几眼,看服饰细节,和他在太和殿里当差,位份是不低的,却眼熟得很。
随后又露了难堪色:
顾昭和从未听闻另有这个非常故事,一时听入了神:
那小公公怪模怪样地作了揖:
……
顾昭和早晓得这些,本兴趣缺缺。
“你且说,说好听了,自是有赏的,只是有赏该也有罚,若不好听,罚你讲笑话,需求让世人皆笑,方休。”
陈国风霜凛冽,御花圃子倒不敢多栽种奇花异草,多是耐寒,经霜冻的草木。
“虽说那故事得了公主欢乐,可主子忍不住,还想讨您个喜,捡个笑话说来。”
顾昭和不动声色,眼神却凝了凝。
顾昭和也笑,一面笑,内心倒也感慨。
小内侍先巧笑道:
世人天然纷繁拥戴。
“倒是主子们忽视了,公主如许的珍朱紫,哪能似主子们这般惯走的。”小寺人一拍脑袋。
“你今后出宫去,只当个茶馆平话的,定也能赚个盆满钵满,不短用饭。”
何如这小公公发言顿挫顿挫,竟有平话似的让人欲罢不能之感,便也愿多走几步路。
顾昭和忍俊不由,“噗嗤”笑了:
“主子不敢说了,说了怕公主见怪主子,油嘴滑舌的。”
“公主意多识广,主子比不得。”
小内侍绘声绘色,又道:
“陛下,宫里的娘娘,都是极怜贫惜下的,主子月俸银两,偶尔跑腿子的打赏,已经能够安闲繁华了,此人啊,贪不得。”
小内侍一脸诡秘隧道:
“也不瞒您,前处是淑妃娘娘的寝宫,只是淑妃娘娘,前些光阴薨了,宫里头不免清冷些,又积灰染尘的,您若不嫌,主子先遣几个快脚程的前头扫洒,若您感觉不好,主子再引您往别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