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和添了忧色：
“如果用香，总觉污了这风骚雅地，倒不如不消为好。”
“原是不备着用香的，只是这宫久未住人，不免少人气，一股子木头屑尘泥味儿，若公主不喜好，只叫他们折几枝腊梅花往瓶中搁了，压得住味儿，也对这景。”
“是，多亏了如香夫人。”顾昭和又是感激，又是欢乐：
小寺人面上扬笑：
她劫后余生似的：
冬青与玉容相视了一眼，只做不假思考的样儿：
“外头，皇后的人来听着。”
“玉容姐姐，我道你是太心多，这有人，成日家见面，也没得个眼缘份的，有的人，倒是一见仍旧，你且细想着，公主对答如流，在陛下娘娘跟前又聪明又聪明的，如香夫人能得好处？”
听听他说的话：
小内侍点点头，又笑：
面色却瞧不出，声音也还是：
顾昭和不便多提甚么，只得与冬青玉容闲话几番，或奇石，或花木，随口捡几样说说。
顾昭和又环顾四周摆陈，无不是匠心独具，更是喜好：
这辩论了几句后，便又是女儿家闲话了，皇后的人自再不肯听，吃紧离了此地，一起速速，寻皇后去了。
一众宫女嬷嬷并内侍，都依言出去了，她正想将方才内心藏的，疑的，与冬青玉容说说，那小寺人又进了来。
内侍含笑叮咛去了，不一会子便换了腊梅来，=。
外头几人面面相觑，又听得更细了些，只恨不得将耳朵钻进花窗格子里头。
发觉到她神采惊奇不定，料定是不会信他，小寺人觑了觑外头，从脖子上扯下红绳索与她瞧，上头玉石，正有白兔纹案，反单单镌了个“洛”字。
她顿了顿，难以开口似的，听着便有女儿娇羞不堪之神态：
春山淡冶而如笑，夏山苍翠而欲滴，秋山洁白而如妆，冬山暗澹而如睡，山倒是同一座，景色却各不类似。
两人皆在欢乐，独占玉容嘟囔：
顾昭和细观其笔法，只觉浓墨时大气有力，纤细处又极淡极柔，不由得脱口道：“好画！”
“是了，是了。”冬青笑道。
待说了这遭闲话，她便突地抬高声儿。
“陛下娘娘仁厚，我自是知的，却不知，我本日行事，可合了他们意？”
小寺人笑着，与她一一说了，方才辞职。
“公主心想的，岂能瞒得过奴婢们？奴婢瞧着，陛下与娘娘，对公主该是有几分喜好的，您本日委实大气沉稳，言语姿势，也极出挑，这也多亏了……”
顾昭和再不疑了，心下一暖。
“这茶滋味略厚，虽失了恩施玉露那股子清远悠长之意，可细尝，也是回味无穷，却不知这茶是个甚么雅名，又有何种来源？”
宫殿不消绸缎，不摆珠玉，并挂着四时山图。
“多亏了如香夫人。”玉容接口道。
“冬青言之，是在理的，她是太子殿下府里人，奉迎我，不如奉迎殿下更便宜呢，或是她想着，我是太子妃的位份，她今后要受我管束的，是以奉迎我倒不定，可我甘心想着，她是拿至心待我，为我好的。”
顾昭和蹙了蹙眉：
正巧瞧着那小寺人向她比口形，细看两次，方才明白他说的：
陈皇后正气闷。
冬青笑道：
门外的人当她是有要紧话，天然也竖直了耳朵。
顾昭和心头一跳，忙紧盯小寺人不放，又见他轻吐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