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如果被废,会有多么了局?”诸葛曜皱着眉头又问了一句。
许是好些日子未在一块,诸葛曜今晚比以往孔殷很多,刚进寝殿,便吻住了姜灼的唇,姜灼说不得也有些神思泛动,两人随即拥抱在一块。
姜灼只着中衣,这会子正帮着诸葛曜带上腰间的玉扣。
“圣上,圣上。”姜灼小声地叫了几下。
半晌以后,姜灼听到头顶上诸葛曜问了句:“醒了?”
诸葛曜“嗯”了一声,正要拔步往外走,俄然姜灼叫了他一声:“圣上,可否稍做留步。”
姜灼勉强挤出笑容,眼眶中这时却含着泪,哀告道:“圣上,臣妾自知,说出此话便已罪孽深重,可臣妾德行有亏,的确做不了成日内守在后宫的女人,说不得今后还要给圣上添了烦心,且外头已有流言,恐伤了圣上的颜面,寒了太后与圣上的母子之情,以是……臣妾并无所求,只盼能守在圣上身边,为一医女。”
姜灼目光闪了闪,跟着诸葛曜一块起家下床。
姜灼想了想,道:“目前尚算稳定,不过,乌黎大民气中当有个底,公主腹中胎儿怕是不稳。”
“多谢!”乌黎冲着姜灼拱了拱手:“有无孩子倒是其次,只求公主莫要出事便好。”
姜灼不免两颊犯了红,低头道:“圣上何来此言,实在笑话了。”
回到内宫,已是半夜天,诸葛曜便歇在了云房殿。
“有圣上这句话,充足了。”
将头倚靠在诸葛曜宽广的胸膛上,聆听着他均匀鼻息,姜灼心下竟是一酸,这度量过分暖和,暖和到,叫人不忍割舍。
听到姜灼这么一说,乌黎的脸不免有些暗淡。
没一时,武侍郎得了呼唤,带了一干人等进到寝殿,为诸葛曜梳洗,又为他穿上朝的服冠。
姜灼不由打量了乌黎一下,心下倒是叹服,未想这一名,公然是重情重义之人,也难怪平阳长公主能这般傲娇,动辙便一口一个“我夫君”。
“乌黎之意,可不在指责朕,自顾淫乐,却藏匿了良医,将你置于烈火烹油之上,不顾你之感受。”诸葛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且不说几番云雨,于二人皆是畅快淋漓,这一刻,便是统统忧?与不悦,都被抛在了脑后,只剩下相互赐与对方的安抚。
“灼灼,可有何事要说?”诸葛曜立时回过身来,谛视着姜灼。
“朕恨啊!”诸葛曜仰过身,仿佛望着头上帐顶:“当这帝王,没意义透了,连敬爱的女人都庇护不得。”
正要开口,却见姜灼竟仿佛下了甚么决计,干脆直接跪到了地上,对诸葛曜道:“圣上,臣妾行事有失,为您带来恁多费事,心中实在不忍,可见臣妾乃无德之人,不配入这云房殿,可否……臣妾大胆,还请圣上废妃!”
“乌黎大人且放宽解,本宫自当护在摆布,如果公主保养恰当,今后生子亦是无虞,方才,本宫已然这般劝过公主了。”
“但是已然想清楚了?”诸葛曜皱着眉头问。
诸葛曜“呜”了一下,随即又将搁在姜灼腰上的臂膀搂紧了些。
“臣妾即便再不是圣上的昭仪,却生生世世,只为诸葛曜的女人。”姜灼将头一磕到底:“如此,恳请圣上废妃!”
“你……”诸葛曜愤恚难当,眼看就要发怒。
寝殿里传出阵阵抽气之声,本来武侍郎还带着世人在一旁围观,这会子姜灼这话一出,已然从速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