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总管惊道:“陛下,这……”
珍珠作势滚了几滚,抹了一把眼泪鼻涕,泪眼婆娑道:“娘娘竟然连奴婢都不熟谙了么?”随后她拳头一捏,咬牙道:“都是宁妃娘娘不孝,奴婢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向陛下揭露她的罪过!”说罢,她又向太后磕了几个头,凛然道:“此去告御状,奴婢身故难料,只望娘娘给奴婢收尸,今后随葬娘娘身边,长生永久伴跟着娘娘!”
天子固然没开口要后宫跟着缩减开支,但天子带头缩减开支是究竟,现在一顿炊事只要八个菜。堂堂天子就是再节流,也得摆上二十几个菜,戋戋八个菜,的确寒酸得过甚了,现在再端走两个,这让天子的筷子往那里伸哟!
作者有话要说:
太后娘娘现在算是漂亮的了,如果在三年前,弹指之间,宁妃就灰飞烟灭了,那里还轮到陛下来治她!
杨氏此时有些慌了,“那娘娘也是一番美意……”
听到丈夫要亲身指导女儿,杨氏这才放了心。
“罢了。”宁宏坤叹了口气,“我亲身进宫去跟她说道说道,免得她一不谨慎把小命玩没了。”
太后娘娘看着儿子送来的两个菜,想到儿子现在一顿只要六个菜,如何想如何欢愉,不但拉着卫子衿唱了半天的戏,还赏了一块糕点给珍珠,这就是后话了。
“那里会严峻到后宫干政?”杨氏天然是晓得后宫干政的短长的,她不平气道:“再说太后娘娘当年还垂帘听政……”
且说珍珠遁走以后,咬着牙暗自又把宁妃骂了一遍。好不轻易种莲藕的事儿停止得别扭,太后娘娘表情好,一时还想不起来折腾人,宁妃倒是奉上门给人折腾了,扳连她这等薄命人。想想又是悲从中来,珍珠就这么挂着眼泪去见了柳总管,声泪俱下地痛诉了宁妃一番罪过,还叮嘱他必然要照实汇报给陛下。
宁宏坤急得嘴上起燎泡,对着夫人杨氏发了一顿火:“她在家里没法无天就算了,如何到了宫里还是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缩减开支的事就是天子也不敢缩到太后娘娘头上去,她倒好,一个号召也不打,直接做了。她叨教过太后娘娘么,叨教过陛下么?她一个小小的妃子,不过和其他两妃暂管凤印,哪来这么大的权限?你是如何管束女儿的,让她闯出这么大的祸来?”
最后,脚一跺,泪一抹,珍珠女人就这么……遁了。
“开口!你不要命了么?”宁宏坤几近想一把掐死杨氏,难怪女儿有勇无谋,敢情启事是出在这儿了,有这么个笨拙的亲娘教着,她能有勇有谋就奇了。
柳总管被珍珠一双欲说还休的眼看得心惊肉跳,只得命厨房端了些剩下的吃食给她。她倒也不嫌弃,扒拉扒拉吃了两大碗,打了个饱嗝儿,又叮咛柳总管必然要呈报给陛下,就挥挥手走了。
魏紫和姚黄已经无话可说,她们方才的确是看了一场大戏啊。都说是混闹了,娘娘您还如何还陪着珍珠闹呢?
宁宏坤闻言,火气不由得又窜了上来,“你当宫里的人是傻子,还是当朝臣们是傻子?张妃现在管着善贵嫔的肚子,吃不好睡不香,忙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