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反应过来,忽听白颍川调侃道:“楚女人,你这套乌龙剑法使的不错,想来是已经练了很多年!”
紫衣少女亦怒道:“谁要他救!你们明显不是甚么好人,再大言不惭,我还脱手信不信?”
江越未曾想她竟刁蛮至斯,又觉好笑,又觉无法,笑道:“女人武功高强,一百招我可接不了,不如你就接我十招吧!”话音落,宝剑出鞘,接连攻出三招。
心念一转,第九招“绿筱清涟”,手臂用心举高三寸,暴露腋上马脚,被那少女一剑攻来,后退了一步;第十招“喧鸟春洲”,飞身回转时又用心慢了一刻,那少女的长剑即递到他身前,斜斜的一削。
江越低头看一眼划破的衣衫,又在天光水影下乍一抬眉,却见那俏立在石桥廊柱上的紫衣少女年纪甚轻,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且生的身姿楚楚,玉脸丹唇,煞是清妍美好,即使现在柳眉反正,杏目喷火,显得很有几分凶蛮,看在少年男人眼里,亦是娇俏敬爱的动听之态,惹得他竟不欲出言责备于她。
楚岳涵俏脸一红,听得头顶江越的声音道:“不怪涵儿,是我用心放她走的!”
不想那紫衣少女竟冷哼一声道:“这里是狐妖所设的真灵之界,就算你们不是狐妖,也必然是她的朋友。何况皆有宝剑在身,两个打一个,亏损的老是我,可获咎了,只能先动手为强!”
烟雨霏霏,如梦如幻。
白颍川更是吃惊,暗道:“风轻花落迟,蜀山轻功!莫非这女人便是……”
白颍川见江越使出“春影十三剑”,心下顿时大宽,涓滴不再为其忧心,只不过看到第四招“春潮带雨”,第五招“野渡无人”,面色俄然一变,已看出江越的剑法只是大要上刚猛,实则只以速率夺人,内力顶多用上两成罢了,想来是对那少女部下包涵之故。
那少女发觉此话有些奇特,蹙眉眨了眨眼,大声叫道:“喂,你骂我脾气坏――”
“因为他是你的大师兄!”白颍川抱臂,越想越觉好笑。
三人皆大吃一惊,那少女固然性子蛮了些,实则甚是娇羞,乍见本身失手若斯,那里另有一丝一毫趾高气扬的模样,玉颊顷刻涨红,水眸闪动,下落之时竟然失神向后退了一步,惊呼一声几近跌入湖中。江越急闪身上前,抓住她的手。
江越亦是忍俊不由,不待那少女发作即接口问道:“女人,你叫甚么?”
紫衣少女纤腰一折,宝剑青光乍射,恍似一块密不通风的雾纱,朝江越当头罩下。
白颍川见江越薄弱的青衫已染上一层雨气,又被那少女的飞刀暗器留下几道划痕,不由怒道:“那里来的蛮丫头,看也不看便脱手伤人,可瞧清楚了,我们是那狐妖么?”
江越眼眸一抬,霍然旋身,恰如一片轻叶在采石汀上飘摇飞躲。
甚么灵珠,莫名其妙!
江越听罢好笑道:“你做我姐姐,年纪可太小了些,是不是,涵儿?”
四目相对,那少女娇娇怯怯的,神采一阵红一阵白,江越握着她的手,一时候竟忘了放开。
没走多远,忽听得身后一阵凛冽风声。
妖雾震惊,恍惚显出一个女子的模样,双眉紧皱,收回一声痛苦的轻吟。
被他这么一声轻唤,紫衣少女乍然间抬眉,奇道:“你怎会晓得我的名字?”
瞬息之间,那红色妖雾重新凝集,自楚岳涵眼皮底下飞窜出去,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