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夜深了,安息吧,明日还要早朝。”……
顺启帝轻排闼,挑帘笼,步入其内。瑾皇后见顺启帝出去,忙将手中书册放于案上,福身见礼,遣退宫人,亲身奉侍顺启帝洗簌宽衣,和顺小意,无一不经心殷勤。更是令顺启帝宽解很多。
顺启帝的步辇未至门口,便有那探风的小寺人急仓促跑去回禀。
“我去何为?与她添堵不成?”瑾皇后接过玉碗嗅了嗅,纵了下挺俏的珑鼻,将碗推置一旁,道:“凡是这天下女子哪个不想有孕之时夫君能常伴身边,只我们的夫君倒是皇上……”
按制每月初1、十五,天子本应宿在皇后宫中。本还是迎女史的迎嫔,卖力记录皇后与众宫妃的起居,那一日月朔前来御书房呈送物品,便是就着这一香气,令顺启帝脑筋晕沉沉间与其成绩了一翻荒唐。
而瑾皇后则于坤泰宫中读《孙子兵法》数旬日。
步入迎喜斋寝宫,一股浓烈香气袭面而来,令顺启帝想起了八个月前的荒唐,面色又黑上了几分。
“哼!”迎嫔听罢,美目一立。忽的站将起来,将红木嵌玉石圆桌上的杯盘尽数扫于地上。却也动了胎气,“啊”的一声痛呼护住小腹。
“皇上,羊奶本就如此味道,怎可尽去?”说罢嫣然一笑,似春夏间盛放的牡丹,看得顺启帝心中一动,伸手将她揽在怀中。
“娘娘,娘娘……”两个管事姑姑从速近前来搀扶,并急道:“……见红了,快去回皇后娘娘,传了太医出去。”
迎喜斋。
阁房床榻上,美妊妇迎嫔面色惨白唇无赤色,身子微欠将起不起,眸中噙泪似落不落。神态造作,看得顺启帝眉头又是一皱,心中讨厌又加一分,只眸光扫过她较着凸起的小腹时,心中微叹口气,罢了,毕竟其内怀的是本身的子嗣。
“奴婢知错了。”璎珞赶紧应道,心中也自省,她这张嘴啊,如何总也改不了呢。
“娘娘,这迎嫔娘娘她要说也是您外祖家的旁支一脉,进得宫来多蒙您看顾,却不……”
“璎珞!”未待其讲完,瑾皇后便沉声吓道。
“嗯,下去吧。”
只当书案上《孙子兵法》四个刚毅楷体进入视线时,顺启帝流利的行动蓦地一滞,眼瞳略缩了缩,薄唇张合,道:“瑾儿……,皇后……”
“娘娘,这是皇上特特叮咛御膳房去了腥膻,送来的羊奶,叮嘱必然要趁热喝了才好。”璎珞姑姑捧了一只羊脂白玉雕莲瓣的碗盏送到近前,又道:“您乃后宫之主,该当与皇上同去看望迎嫔娘娘的。”
“罢了,你,我是晓得的。”瑾皇后玉手微抬了抬,表示她起来,又道:“只你乃是我身边之人,你之意义便是我之意义,你可免得?”这深宫高墙以内,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她虽贵为皇后可言行间也要慎之又慎。
两月后,迎承娴有喜。瑾皇后颁懿旨,进迎承娴为迎嫔,仍居于迎喜斋中,责成宫人、太医好生奉养。
“那么,瑾儿又因何不如心中所想了?”刻薄的大掌轻抚上瑾皇后的心口处。
而瑾皇后则于坤泰宫中读《孙子兵法》数日。
迎喜斋内。
说罢,便站将起来,道:“摆驾,御书房。”
“禀齐妃娘娘,自皇后有喜,连日来皇高低朝后措置了政务,便一向待在了坤泰宫中。而迎嫔娘娘身子一向不适,多有见红,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