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妤更是心中骇然,她想再次讨情,但沈戮眼里的冷酷令她底子没法开口,就仿佛与那次夜里的他判若两人。
不。容妤很快就丢弃了这个动机。
满地的红豆、白米和大枣、桂圆……
伏在地上的姑姑见此景象,瞠目结舌了半晌后,赶快落井下石道:“殿下明察啊,奴婢既没有同意她们主仆拿走小红篓,当真是她们手脚不洁净偷了奴婢的米,此事和奴婢是无关的啊!”
“阿婉,闭嘴!”容妤呵叱她道:“休要添乱!”
“可……他贬的去处是烟柳巷,你但是容家的陪嫁丫环,决不能受此糟蹋!”
崔内侍领命道:“老奴服从。”
“殿下,臣妇绝非是要为本身宫里的人讨情。”容妤低头点头,已是极尽低眉扎眼,“可念及她是初犯,又……又是为了臣妇的南殿,恳请殿下能够……”
容妤要被阿婉换身洁净衣衫,沈止也不便再留,就关门出去了。
沈戮淡然一句:“我不吃这套苦肉计的。”他一抬下巴,对阿婉令道:“你将地上的腊八米一粒一粒地捡起来,少一粒,杖十。”
东宫二字一出口,沈戮的眉头猛地索紧。
他与婢女一同把阿婉扶回了房,婢女哭哭啼啼的,直道阿婉不幸,便赶快要去给阿婉熬汤。
莫非……他是在为那晚而抨击她?
容妤惊觉他神采有变,立即挡在阿婉面前,竟也要跪下。
沈戮再道:“杖刑以后,便准她归去她主子那边道别,明日一早发配出宫,贬去烟柳巷吧。”
“殿下不要错怪夫人!”阿婉急得流下眼泪,她不断地叩首,苦苦要求:“都是奴婢起了贪念……又恨上林坊轻视南殿,才想要替夫人出口恶气……本来……本来只感觉是一把米罢了,放在我们畴前在东宫,底子都是瞧不上的东西……”
“阿婉!”容妤大喊一声,向前走几步,“你不是那样的人,不要胡乱认下罪名!”
阿婉满身颤个不断,她牙齿颤抖,“扑通”一声跪在沈戮面前告饶道:“是、是奴婢一时昏了头,奴婢恨姑姑不给南殿腊八米……就、就趁她不重视时顺了一把米……”
到底是人赃并获,又是众目睽睽,他是东宫主,天然不能答应眼皮子底下出不对。
那阿婉已是面如土色,她颤抖着身材,动了动嘴唇,却吓得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