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妤愣了愣,却不肯昂首看他。
沈戮猛地松开手,容妤的脸撇去一旁,她抬起手腕,想要去轻揉本身被他捏痛的脸颊,他却抓住她手腕,令她吃痛地皱眉,又听他轻视道:“你公然和你父亲一样狡猾,你们父女两个对我的所作所为,我没有一天不记在心间。”
容妤心头一痛,听他再道:“你我早已不是十几岁的年纪了,那会儿子痴傻,非要讲甚么两情相悦、一心一意,现在再看,你那专情的夫君不也是与俗气男人无异、还是纳妾吗?”
“都三年畴昔了,早就物是人非,像你这般的姿色,我连动脱手指都无需,便有大把的皇亲闺女奉上门来。”沈戮说着说着,声音却低下来,“又怎是非你不成。”
沈戮蹙了眉,“你好大的胆量啊,竟敢同我如许发言。”
容妤沉默垂下眼,也不知为何要说出:“殿下所言极是,臣妇是妇,是别人妻,早已不是芳华的纯洁女了……”
容妤一抬眼,与之安然对视。
“照你这么说,只如果强权相迫,东宫再赐两个、三个妾室,你那夫君也要一并收下了?”
容妤一怔,无法地摇点头:“当年,臣妇是听闻殿下已经……”
沈戮冷声诘责:“你当年可曾回绝过这道旨?”
沈戮切近她耳边,低声一句:“我倒要看看,皇嫂能撑到几时。”
容妤冷着脸,冷静点头,“殿下所言极是。”
那抹非常神采被沈戮灵敏的发觉,他火急地动了动嘴唇,可又不想被她看出本身的焦心,沉吟半晌后,他一开口,声音竟有些暗哑:“那是为何?”
事到现在,他还配提至心吗?
反倒令她感觉好笑。
容妤大惊失容,当即点头道:“我没有!我……不,是臣妇……臣妇绝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殿下的事情!”
沈戮猜疑地看向她。
“臣妇只当殿下是在捉弄……”容妤低低感喟,“殿下遣走阿婉,又塞来婢女,统统都是按在殿下的布局,臣妇不敢有涓滴牢骚,唯有本日设席一事,恳请殿下不要再持续难堪南殿了。”
“臣妇另嫁别人,决不是因为殿下离朝做质。”容妤说这话的时候,眼底竟闪现了一丝恨意。
他这话在容妤听来,仿佛在说“不但南殿是我的,连你也是我的”,倒是极尽地显现了他现在的身份职位。
容妤感觉他现在可惧非常,当即垂下头,连声回绝道:“殿下心中既已不再有臣妇的位置,便各自度日吧!殿下走殿下的阳关道,臣妇走臣妇的独木桥,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只求殿下留一条活路给臣妇!”
“死了?”沈戮截下她的话,“连替我守寡几日都做不肯?”他冷哼道,“只道当年我前脚才离朝做质,你便急不成耐地嫁给了沈止,当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殿下好生奇特。”容妤直言不讳,“你既时候提示着臣妇三年前的事,又要臣妇时候服膺取你是太子,究竟臣妇要如何做,殿下才气对劲呢?”
“臣妇不该笑吗?”她并无惊骇,眼神直探他眼底,倒也问心无愧。
而南殿是她现在的家,如果在本身家里都要经常见到他,直叫她如坐针毡。
可容妤却不得不提示他:“殿下若真的以东宫太子自居,就不要难堪臣妇这等纤细人物了。深宫内院本就人多口杂,殿下多次三番陷臣妇于不义,是想害臣妇今后无颜做人吗?”
沈戮心中虽急,却忽觉此番做法极其好笑了,他冷讽一声,出口便是毒箭:“你莫不是觉得时至本日,我内心另有你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