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戮看了看她,见她鼻尖已经冻得发红,竟觉如许更都雅些,显得她面色红润了很多。
他终究开口道:“如果怕凉,你但愿夫君该如何做呢?”
容妤猜疑地皱起眉。
“你可还记得畴前也养过两条金鲤?”
沈戮目光超出她,落向粼粼池面,“大抵是新换了一批宫女,不晓得畴前喂的鱼食,一不谨慎,害死了满池。”
容妤不知他为何不该声,心中烦躁不已,几番想要看向他,又觉不当,迟疑之际,忽听他道:“莲池里的金鲤上个月都死了。”
“觉得甚么?”沈戮俯身靠近她,柔声问着:“觉得我是你夫君?”
沈戮淡淡笑过,撩起裙裾,坐到亭中铺着老皋比的座上,顶风拂面时,他闭眼道:“我彻夜喝了很多酒,这会儿有些神态不清,还是要吹吹这夜风才气散了酒意。”
沈戮猛地愣住身形,他一回身,森冷眼神直探容妤眼底,“你我之间的承诺,又何止这一次?”
旧事漫心头,容妤神采有哀戚。
但沈戮这会儿也没理她,只大刀金马地端坐着,眼皮都懒得抬似的。
“殿下……”容妤沉默好久,终是忍不住先行开口。
他竟晓得这事?可他……他是如何晓得的?
本来是成双成对的,却只剩下了一个,不久后也死了。
“有何不配!”容妤竟敢顶撞起他:“畴前去事,岂能成你次次热诚我的把柄?”
“皇嫂不必瞻前顾后,我不管做甚么,都是为了你与皇兄着想的。”沈戮瞥一眼容妤,顺势道:“太后宴间非常对劲你们列席,还要我安排过冬物件送至你殿。”
他展开眼,看到容妤坐到了他面前的石凳上,相互之间,只隔着一张玉石桌。
“我但愿……”话未说完,容妤就发觉到了不对劲。
沈戮探脱手,不紧不慢地拖住了她腰肢。
沈戮打量着她这副模样,竟是一皱眉,俄然低声道:“俸禄之事,太后并未同意。”
他俄然问起这话,令她不由自主地忆起曾经。
容妤赶快退后身形,躬身问礼道:“臣、臣妇不知是殿下……臣妇觉得——”
他那可骇的模样令容妤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连同气势也褪了去,惨白着脸嗫嚅道:“臣妇……是臣妇鲁莽了,还请殿下恕罪。”
沈戮心头一阵,嘴角笑意深陷。
容妤体贴的是俸禄的事,本来是想尽快逃脱的,可沈戮提起了太后,她又不能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