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东哥!”他伸手抱住了我,终究哭泣着哭出声来,眼泪落在我身上,渐渐的打湿了我的肩膀。
这句话才说完,忽见劈面的皇太极身子晃了晃,竟是渐渐躬起腰,跪伏在了地上。
醒来的时候,发明四周的光芒阴沉沉的,窗外的云层压得很厚。我低吟一声,翻解缆子。
时候到后,孟古姐姐的尸身被人从窗户口渐渐抬了出去,海真追在身后凄厉的哭号,声嘶力竭,催人泪下。
我见他肩头颤抖,固然听不见哭声,但也明白他现在定是在哭,摇摇摆晃的跪爬到他身边,一把抱住了他:“想哭就大声哭出来!”
“东哥!东哥!东哥……”他俄然抱住我,头埋在我的肩窝里,冰冷生硬的肥胖身材在微微颤抖,“不要分开我!不要分开我……我已经没有了额涅,我再不能没有你……”
放眼建州,叶赫部嫁过来联婚的女子倒也很多,但再也找不到比她俩和我血脉比来的人了。
“格格!”
“不要刚强……”说了一半,见我不说话,便对身后二女说道:“你们两个就只会傻站着吗?”
他未见得有闻声我的话,我却再也掌不住的放声嚎啕。
他愣住,转头:“如何了?”
顾不得打扮,我身上仍旧穿戴昨日的素服,因而忙忙的跑出门去,只见哭泣声,乐器声不竭从孟古姐姐的屋门前传来。
“格格,您昏睡一天了,今儿已是第三日,那边正筹办出殡呢。”
“对不起啊,让你担忧了。”我撑起家子,“我昏了多久?现在几时了?皇太极在哪?”
努尔哈赤见我哭了,眉头皱得更深,伸手一边替我抹泪,一边叹了口气,自嘲的说,“谨慎哭伤了身子……算了,你就是性子倔,我又如何叫你不要刚强。”头顶衣衫嗦嗦声响,我抬开端时,他的一件大氅已披落我身,“夜里凉,你本身谨慎。”扭头叮咛葛戴,“好生照看你家主子,如有差池,唯你是问!”
他缓缓蹲下的身子蓦地一僵,重新直起腰,最后淡然的将衣角从我手里扯走:“小辈守夜便可。”说完,转成分开。
我抹去脸上的泪水,酸涩道:“没事。早知如此成果,我不过是苛求一问罢了。”
“我不分开你!我一辈子都不分开你!我会永久永久守着你,毫不分开你!”
哭得喉咙最后哑了声,泪眼昏黄,神思恍忽间俄然闻声一个透着仇恨冰冷的声音说道:“我要灭了他们!我要他们生不如死――”我心神一懔,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劈面跪着的哈宜呼和济兰二人面色煞白,明显是被吓坏了。但怀里的少年已然挺直了背脊,冷峻惨白的面孔上燃烧着激烈的恨意,“我要他们……把欠我的十足还返来!”
我呆了呆,然后吃紧忙忙下床找鞋。
定睛细看,倒是四个孟古姐姐屋里的小丫头,被一帮侍卫生拉硬拽的强行拖着走。
未等我看个清楚,便听一片竭嘶底里的哭声传来:“布喜娅玛拉格格!格格――格格救救主子啊――”
前年努尔哈赤和布扬古定了亲,把寡居在家的哈宜呼嫁给了褚英,客岁又把刚满十二岁的济兰嫁给了代善。我对哈宜呼印象不深,壬辰年我回叶赫时,哈宜呼刚好出嫁,以后过年才见过一回。倒是济兰那会儿才两岁,恰是粉雕玉琢般好玩的年纪,真想不到一转眼,阿谁在乳娘怀里奶声奶气喊我姐姐的小丫头,现在出落得这般亭亭玉立,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