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督抚天下 > 第八十七章 漕帮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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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元听着,也不由眉头微皱,问道:“那你所说另一头豺狼,倒是何物?”

阮元借着火光看时,只见面前四尊坐像之前,都有奇奇特怪的篆字,本身也曾对秦篆多有研讨,但看着这几个字时,倒是一字不识。转念一想,方晓得此中启事,笑道:“夫人不必再看了,这几个篆字,都是似是而非之字,上古篆书中并没有的,想来是其间仆人附庸风雅,用以欺蒙无知之人罢了,我多习秦篆,倒是清楚。”当然,考虑到本身毕竟是做客,这番话也只是在孔璐华耳畔仓促一语,并未被外人所知。

这时划子也垂垂泊岸停靠,两个海员将船系定,阮孔二人看向船外时,只见火光之下,似是一处大宅,宅中房屋暴露一角,竟与官方寺庙非常类似,宅子一角有个黑漆漆的大物,似是梵刹古钟,从内里看,这大宅便是平常梵刹,若不是阮元料想到这二人应是漕帮帮众,只怕也会认定这不过是座寺庙罢了。

余得水听了阮元这话,也是一愣,随即略有些暗淡的笑道:“阮学使公然是至心为官之人,竟连当年的教案也这般清楚。不错,老夫便是三十年前,太上皇清查庵堂之时的余得水,这宝殿嘛……固然表面做寺观式样,却恰是我等嘉白帮的主庵。老夫对阮学使多有坦白,还望学使包涵才是。”

而阮元方才所看之书,便是罗教传播的一部《罗经》,阮元向来只信儒家思惟,对此天然不屑一顾。大殿上的四尊坐像,余得水也一一为阮元申明,此中三个是儒释道三家的代表孔夫子、太上老君与如来佛祖,第四尊则是罗教之人参拜的罗祖。孔璐华看着本身先祖坐像竟被塑得如此不伦不类,心中也暗自发笑。

阮元听着余得水言语,心中也不免有些沉痛,只是本身毕竟只是学政,漕运巡抚这等在朝官职,与本身关联不大,但即便如此,想着这些官员为弥补亏空,到处肆意征税,若再行下去,只恐民不聊生之景,本身便要亲见,也不肯拂了余得水之意,便答道:“余老先生,漕督身在淮安,只怕鄙人故意有力。但本省玉中丞毕竟与我有旧,想来官方这番景况他也不知,鄙人回了杭州,定然会寻个机遇,将你等困苦之状奉告玉中丞。你此番要求确是合情公道,我既然听了,也总不能孤负你等一番信赖才是。”

阮元在杭州时,闲暇间查阅州府旧档,偶尔得知了此事,也记得内里不足得水这个名字。而他不晓得的是,余得水当年被放逐云南,次年便赶上清缅战役,他随军南下,在疆场上中了缅军的飞镖,好轻易逃得性命,却也不肯再回军中。便一起帮人佣工,一向回了嘉兴,又因为他熟谙沿漕事件,不过数年,便在嘉白帮又做到执事。只是他也晓得本身本是因罪放逐之人,是以对外只称余浑,此次见了阮元,乃是至心有事相求,才用了真名。嘉白帮也不敢再设庵堂,但罗教在海员中传播已是根深蒂固,是以只得将庵堂修作寺庙模样,外人见了,只当这里是梵刹,却不知实在是嘉白帮集会之所。

这日阮元佳耦在水道之上不测受了两人聘请,随二人上了船后,船行盘曲,不一会儿便转过了数条水道。二人从谢家告别之时已是申牌,这时天气也早已暗淡下来。船上一人仍在操船,另一人则点亮了火把。不过半晌,水道两岸也垂垂有火把亮起,又转过一条水道时,火把更盛,想来此处堆积之人应不下六七十人。孔璐华在家中时,虽也多识外官之事,遇事向来平静,可这番场面倒是平生未见,乃至从未听闻,更不知聘请之人是何身份,想到这里,不觉心中略有些惶恐,但还是强作平静,只是握住阮元衣角的手,也更加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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