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朱珪有偏私之嫌,此言臣不能佩服。”庆桂不为所动。
“皇上,臣觉得,这清赍银之制,实施已有百年,本来也是圣祖天子担忧百姓几次缴银缴粮,多有不便,才定了一概折银。可见这圣祖旧制,除非有严峻不得已之处,不然是不当等闲窜改的。眼下清赍银之制并无如此弊端,又何必去窜改这百年旧制呢?是以臣果断反对此议,请皇上采纳此折!”协办大学士、吏部尚书琳宁发言道。
“既然如此,那朕就从众意吧。”嘉庆本来对这一改制之策也只是半信半疑,这时眼看大多数人都在反对,也没有来由再去支撑阮元等人,只好说道:“军机处本日便发上谕,言明此改制之事,名为六折收粮,实则倍增赋税,大违国朝永不加赋之意,是以此折朕予以采纳,无庸再议!至于各位督抚,在任上也应实心办事,有官员贪渎犯警、吏员滥行加派之事,定要严查,不得有半分秉公!其他赔补亏空之事,亦不成忘,即便一时旧亏空补不上,也不要再生出新的亏空来,不然定当严惩!”
“皇上,朱中堂到了。”这时,本来在殿外等待的张进忠对嘉庆道。
一时之间,礼部尚书长麟、兵部尚书丰绅济伦、刑部左侍郎祖之望、刑部右侍郎姜晟也纷繁上言,都以为此举不成行。这时各部侍郎当中,另有李钧简、刘镮之、潘世恩等人与阮元有旧,可这时眼看反对之人阵容如此浩大,也都不敢多加言语。刘墉、纪昀这时一个八十三岁,一个七十八岁,多病缠身,已然没法参加,更有力支撑阮元。
“皇上,庆中堂,臣毫不敢因私废公。”朱珪道:“当年蒋兆奎上疏建议加耗一斗,已有加赋之实,但本日之事,却一定如此。此次折漕之议,所触及清赍银乃是常赋,这是分歧之一。并且董中堂所议加赋之实,在臣看来却并非必定,百姓处置耕作,手中有粮,但百姓却不能本身造出银子。若一味要求百姓输银,百姓迫于赋役,就不得不折价售粮。但如果让百姓直接交粮,即便现在粮价已经倍于康熙之时,但百姓也没了折价之困,或许反倒更轻易呢?另有,眼下江浙几位督抚,均是立品廉洁,为政很有能名之人,并非干才,江苏岳中丞、浙江阮中丞,这些年查办亏空,亦多见效果。这折漕改制,一在得法,二在得人,既然改制之人并无不当,那或许他们也能够便宜行事,得保此次改制无益无弊呢?”
“朱中堂,你先前的定见,可不是如许的啊?”庆桂辩驳道:“之前蒋兆奎建议旗丁每人加折耗米一斗,但是在你这里被采纳了啊?本日这折漕之议,本也有加赋之弊,你怎得就变了主张呢?莫非,是因为这四位督抚当中,阮元是你的门生,你和铁保也有友情,故而你想秉公吗?”
但是,此次御门听政的成果,却更是一边倒的倒霉于阮元。
只是想着漕运海员确切支出微薄,多数难以保持用度之言也是究竟,嘉庆便也弥补道:“至于旗丁海员补助之事,朕看着……朕记得之前有人说过,他们入京之时,多有夹带土产发卖,用以补助用度之人。这般自给自足,朕不当禁止,今后便可著为定制,每名海员都可自带土产贩售,用以补助生存。如许旗丁海员补助,也该充足了吧?再有滥征黑钱之事,各督抚便要从严处断!本日就议到这里,你等军机处之人去发上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