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无法,只好摆摆手,让王杰退下了。王杰走到门口,也正赶上鄂罗哩,仿佛有甚么奥机密奉告乾隆。一时之间,王杰也没在乎,只听殿中模糊传来几句乾隆和鄂罗哩的对话:
几日以后,眼看万寿庆典将至,一行人也再次解缆,马戛尔尼、斯当东等人将一些大件留在了圆明园,巴罗也在园边留守。剩下一些便于照顾之物则作为进献之礼,带往承德。
阮元看着庞大的七政仪,倒仿佛想起了一些旧事,只是思来想去,总有些事不得其解。松筠见他痴迷于这西洋仪器,只好回转过来,拉了阮元再走。一行人穿过几处桥梁小丘,到了福海之畔。西洋珍宝向来藏于长春园中的西洋楼,需求穿过福海,过了半途水闸方能到达。
李自标无法,只好归去问了斯当东,可他只知“太阳在宇宙正中”是自幼学习的知识,但为甚么会如许,却谁也说不清楚。
“但是大人,西洋早已有人,环抱地球一周了啊?”李自标眼看金简不信,只好搬出麦哲伦这个最后的“杀手锏”。
乾隆听了,大是不悦,但素知王杰本性,故而也未发作,只是怒道:“王杰,朕在位五十八年,天下乂安,百姓和乐,便五世同堂之家,眼下也自不成计数。怎的到了你这里,便非要吹毛求疵,去看那些糊口不快意的百姓?这类百姓历朝历代,何时少了?如果大家都像你这般苛细,朕看这文武周公以来,也再无一日承平了。你若如此固执,也无妨去看看英吉利的使臣,看看他们回到他们海内,会如何鼓吹我天朝声望,如何?”
“晓得了,此事不必张扬。”
阮元听完李自标的翻译,也只得苦笑道:“这歌白尼的六卷著作,鄙人确有耳闻,可惜只闻其名,不见其书。更何况,就算见到了这六卷原貌,却又到那里寻个同时精于西洋说话和天文历算的译者,来一一翻译呢?想来此书,鄙人是有缘无分了。”
斯当东眼看阮元神情,倒不是金简那般霸道在理,也对李自标试着说了几句,李自标听了,却完整不懂,只好对阮元陪笑道:“实在不瞒阮大人,西洋虽有黉舍,可黉舍传授之事并不一样。各位使节都是世俗之人,学的都是世俗黉舍之物,可鄙人是牧师,读书学习都是在神学院,世俗黉舍传授的学问,鄙人也有很多未能晓得。”
进入避暑山庄,又走了小半个时候,却仍未达到乾隆寝殿,金简看了,也不觉有些迷惑,道:“这位公公,皇上寝殿我去过好多次了,向来没有走过这么远,公公但是记错路了?”
这句话翻译到英吉利使团内里,几位使臣却也吃了一惊。想着金简对天文地理无知至此,竟然还大言不惭,实在好笑。但与其在这里笑话金简,不照实际观赏一番,再来讽刺不迟。便各自应了金简之言。因而金简在前带路,一行人调转方向,向着珍宝馆而去。
王杰很快进了殿中,乾隆想着英吉利使臣前来,乃是远国来朝的盛举,也比平常轻松了很多,笑道:“王杰,这英吉利国,你可晓得?按他们使臣之言,英吉利国距我大清,有五万里之遥,这申明甚么,我大清声望,远播天下!你本日又有何事?如果丧事,也速速说来听听吧!”
初九日统统如常,金简眼看并无大事,也凌晨安息下来,可正在好梦沉酣之际,却模糊听到几声拍门声,他本想着是梦中幻觉,并未在乎,可声音却越来越大,想要再睡下去已是不成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