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中丞,这……”李长庚仿佛也有些不放心。
就在这时,忽听得府衙以外,竟有阵阵喧闹之声传来,阮元听着,一时也不知产生了何事。过得半晌,一名卫兵方才从府衙门前跑回厅上,对阮元道:“禀告中丞,内里……内里有些不妙,仿佛是一群保甲乡民,与地点村中总保不睦,竟闹到了府衙门前,还说……说是听闻中丞大人就在衙署以内,请中丞大人去主持公道。”
“中丞大人,这……”张贵眼看阮元大怒,也只得支支吾吾的答道:“大人,是……是小人常日在家中管束无方,家中子侄之辈,平素不平管束,便有了这很多逼迫良善之事。但小人可一向对这些丐户……不,这些兄弟一视同仁啊?这平素练习保甲,小人可没有半分怠慢过啊?”
“恰是,其实在下想着,岳镇台是八旗出身,战事经历丰富,资格也是三镇之最,以是……”
“仿佛是说……总保滥用保甲,乡民不堪凌辱。”卫兵道。
“小兔崽子,叫你一声贱种如何了?你家不就是丐户吗?那你不是贱种是甚么?让你干活,那是张老爷便宜了你!”张贵身后一个张家后辈对骂道。这一骂不要紧,张贵的谎话顿时便被戳穿,只惊得那张贵满头大汗,不住颤抖,赶紧对阮元道:“中丞大人,这、这……小人没有……”
“好吧,既然如此,我便畴昔一趟好了。西岩兄,这保甲之事眼下相称首要,我只好先行一步,还请西岩兄保重。”阮元清楚,保甲设立,必有总保凌辱保丁之弊,如果能在台州一举处理,恰好除了浙江一大隐患,是以听闻保甲抵挡总保,也不再做踌躇,便跟了那亲兵向府衙之前走去。李长庚天然清楚此中短长,也不再挽留阮元,便自回归宁波做出海筹办去了。
“无需担忧,如果西岩兄以为此举对岳镇台略有不敬,我亲身去劝说岳镇台便可。岳镇台为人通达,多数也不管帐较这些,如果此战我军能获全功,封赏之时,再将首功让给岳镇台就好了。但这一战,除了西岩兄总领其事,再无第二人能担此重担。为了东南本地,还请西岩兄无需多虑了。”阮元也非常果断的和李长庚说道。
“好了,你也不要说了。”阮元倒是没有过分偏袒保丁,这时也打断了保丁的言语,道:“张贵,你究竟有无挟民为私之事,本部院能够不听他们一家之言,但本部院也自有裁断之法,你没做过,本部院不会诬告于你,但你如果确有虐待保丁之事,也休怪我部下无情!本日你等就先归去,再过得几日,本部院自会查清究竟。但你这般放纵家人,公开以贱民之名相辱于保丁,你管束之法,本部院也不能佩服。你等听着,本日起停息张贵总保之职,如其并无虐待保丁之事,能够再行商讨,若其事失实,便即撤职,永不再用!你等可听清楚了?”张贵等人见阮元声色俱厉,那里还敢与阮元相抗?只好接踵拜谢了阮元,不过半晌,便即消逝在府衙门前。
“只是现下尚不知,如果三镇会剿,总领其事之人,竟是何人,对吗,西岩兄?”阮元道。
阮元看这叶机之时,心中也暗自称奇,只见这叶机虽是儒生打扮,却目光刚毅,行动沉稳,不像是个平常的读书人,反倒像是颇多经历风波的官方侠士。就在此时,右首边一个服饰华贵之人也站了出来,对阮元拜道:“禀中丞大人,这叶机所言,满是子虚乌有之事,不过是小人练习保丁勤了些,他们怕苦怕累,就编造这番谎话,说小人逼迫他们。还请中丞大人明察,小人一贯经心保甲之事,大人可不要为这些奸民之言所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