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迥面前一亮,失声道:“皇上是装病?”他看看独孤伽罗,又转向杨坚,眸子渐亮,点头道,“皇上英勇睿智,想来是早已窥破宇文护的野心,才会如此勉强以图自保。”见独孤伽罗点头,又满含等候地问道,“你们既已晓得宇文护诡计,想来已有对策,是不是?”
独孤伽罗笑道:“尉迟叔父请坐,我和大郎有一件东西要请叔父代为参详!”
不忠不孝也就罢了,这“寡廉鲜耻”四字,清楚是指着宇文护的鼻子喝骂。若不是这灵堂氛围沉重,又有宇文护等人在前,众来宾几近要笑出声来。
杨坚神采凝肃,渐渐点头道:“这是宇文护在各州养军、屯粮的详细景象!”
“你!”独孤伽罗慎重点头,“只要你立下奇功,与他功过相抵,怕才气留住他一命!”
杨坚转头,目光与独孤伽罗一对,轻叹点头:“他也说得对,国难当头,好男儿自铛铛仁不让,我想父亲在天之灵也必定不会怪我!”说罢渐渐上前,在杨忠灵前敬上一炷香,冷静地看着轻烟袅袅,凝眉深思。
是啊,这一天,终究要来了!
徐卓倒并不担忧,点头道:“敌明我暗,谨慎一些,断不会有事!”
独孤伽罗也得空闲话,将宇文护逼杨坚出兵,又将宇文邕的打算细说一回,持续道:“大郎出兵之前,宇文护必不会有所行动,这几日,就请徐大哥命人务必查明各州宇文护的兵马安插,只是需防宇文护的细作!”想到宇文护的细作无孔不入,她不由微微皱眉。
眼看着出征之日越来越近,徐卓、吴江等人各地驰驱,将宇文护屯兵的环境连续送往长安。独孤善获得动静,也奥妙联络江湖权势,倾力互助。
杨坚见她眸光果断,晓得她早已胸有成竹,也不再问,宠溺地揉揉她的发顶,拥她入怀。贰心中暗叹,父亲说得不错,伽罗虽是女子,定夺却胜男儿,本身与之比拟,当真是有些汗颜!
尉迟迥浑不在乎地翻开,哪晓得一看之下大吃一惊,霍然站起,颤声道:“这……这……”
杨瓒刹时神采大变,临时不说宇文护此举安着甚么心,单凭他害死父亲,本身岂能受仇敌恩德?
独孤伽罗垂首到她耳边,低声道:“皇后隔几日就会到染坊,你只要奉告她,随国公七七,请皇上做好筹办!皇后自会明白你的心是向着皇室正统的,记你一功!”
独孤伽罗出临江楼,径赴烧毁酒庄。徐卓已等待多时,见她出去,起家相迎,问道:“何事如此告急?”合法杨忠的丧事,若不是急事,她又岂会等闲出府?
尉迟迥见宇文护步步相逼,定要杨家兄弟统兵出征,忍不住站起家来,向宇文护见礼:“大冢宰,杨家几位公子虽是将门虎子,但是从未曾统兵独当一面,而对齐一战干系到我大周朝廷的安危,若不然,还是由老夫出征吧!”
不等杨府世人相迎,只见宇文护在前,黄惠、徐传达等人在后,一行人已大步入厅。宇文护抢前几步在灵前拜倒,悲切喊道:“随国公!大司马!你我了解数十载,一同南征北战,一同跟着太祖打天下,本还觉得你我还能联袂共看乱世繁华,你却就此放手而去,又让老友与谁去闲话当年?”呼声悲怆,顿挫顿挫,如果不知情者听到,想来会觉得他发乎真情,闻者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