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迥点头,沉吟道:“只是我朝精锐一同出征,长安城中已没有甚么兵马,禁军又在杨素手中,我可集结的不过数千人!”
杨瓒刹时神采大变,临时不说宇文护此举安着甚么心,单凭他害死父亲,本身岂能受仇敌恩德?
独孤伽罗明白她的心机,轻叹一声,替她拭泪:“杨素选错了人,我无话可说,我只是心疼mm,若今后杨素不能结局,你又要如何?”
被他一赞,杨坚反而不美意义,忙连连摆手:“尉迟叔父过奖,这是伽罗之计!”
他杨坚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前锋营的主将,向来没有做过一军统帅,还从未传闻这疆场交战也有父死子继的。
独孤伽罗身为长媳,伴灵而行,看到这个场面,不由眸光骤寒,心底嘲笑。
现在离杨坚出兵已不过月余,即使晓得宇文护的诡计,面对数十万雄师,再做任何安插也已经迟了,现在天子既然是装病,杨坚又晓得宇文护的屯兵真相,想来早已有了应对之策!
宇文护俄然给杨瓒升官,断断没有安甚么美意,而雄师出征,粮草就是雄师的咽喉命脉,现在由杨瓒掌管,天然是宇文护要从中做甚么文章。
眼看着宇文护一党拜别,杨整起首按捺不住,担忧地问道:“大哥,你当真要统兵出征?”
尉迟迥听得连连点头,问道:“如有事需我着力,但讲无妨。”事情如此火急,本日二人特地将他请来,断断不会只是为了让他明白当前的情势。
尉迟迥手指微颤,脸上变色,低声道:“这……这老贼要篡位窃国啊!”身为疆场老将,只这一眼,便可看出宇文护屯兵数量惊人,并且粮草充沛,最可骇的是,这些州府竟然都在长安四周数百里以内。
宇文护眸中暴露一些阴狠,脸上却还是本来的凝重,向灵位拱手道:“齐国犯境,杨公本要率兵出征,剿除齐国,扬我大周国威,哪知雄师未动,先失主帅,杨公在天之灵,必定也难以心安!”
杨坚在灵前烧过一刀纸,留杨整、杨瓒守着,本身出厅,向书房而去。书房院子里,见独孤伽罗正单独坐着发楞,杨坚渐渐走到她身边坐下,低声问道:“在想甚么?”
尉迟迥面前一亮,失声道:“皇上是装病?”他看看独孤伽罗,又转向杨坚,眸子渐亮,点头道,“皇上英勇睿智,想来是早已窥破宇文护的野心,才会如此勉强以图自保。”见独孤伽罗点头,又满含等候地问道,“你们既已晓得宇文护诡计,想来已有对策,是不是?”
郑祁耶赶紧点头道:“还请姐姐指导迷津!”
“我?”郑祁耶不解。
杨坚兄弟见状,一时气结,说不出话来。独孤伽罗趁此伸手将杨坚衣袖悄悄一扯,在他耳畔低语。
宇文护听他严拒,俄然回身扑上杨忠灵案,捶胸顿足地哭道:“随国公啊,你枉称当世豪杰,一世英名却要毁于不肖子手中,老友思及此真为你肉痛啊!”
宇文护心中怒极,只是现在要紧的是让杨家兄弟率兵出征,不肯横生枝节,只得将心中肝火压下,点头道:“那就等杨公七七以后再统兵出征吧!”说罢冷冷向独孤伽罗望了一眼,回身大步出厅。
他这番话大出杨整、杨瓒兄弟所料,他们想要禁止,却已经来不及。
独孤伽罗冷静而坐,悄悄地听着他安稳的呼吸,鼻端是他身上特有的男儿气味,心底一片安稳。隔了很久,她才渐渐开口,将之前与宇文邕的计议细说一回,感喟道:“本来最好人选是父亲,哪晓得宇文护那奸贼竟会突施毒手,我竟没有来得及与你们商讨!现在他既找上你,我们不过顺水推舟,等拿到统兵之权,再好生存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