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魏家高低犯的事,便是长十个脑袋都不敷砍的,若非已故的魏家祖父曾对陛下有拯救之恩,得过陛下一个“网开一面”的承诺,陛下是千万不会这般轻饶的。
本来对这个讯断朝中官员乃至陛下本民气里都膈应着,安国公更是主张“重判”的官员,哪知他在朝堂据理力图的要求重判,自家这个整日里就晓得吟诗作对,不干闲事的次孙竟然还想让长孙出面讨情。
季崇欢天然不敢再“劳烦”他这个大堂兄了,他现在算是明白过来了,这个大堂兄就是看不惯他,不是错觉,是真的。
一旁平日里同季二老爷干系不错的一个大人见状忙将事情的前后同季二老爷说了一遍。
这魏家一家子自打去了禹城,百姓便从富庶一方变成了食不饱穿不暖的流民,大量分开禹城,前去大周各地。
安国公嘲笑了一声,没有开口。
陛下是以大怒,过后查出魏家高低贪走的银钱充足全部虞城百姓吃足整整十年了。
“叫甚么叫,大男人流点血如何了?”安国公道在气愤当中,这一下连带着季二夫人一同迁怒了一番。
季崇言抱着双臂,看着得了安国公“第一扔”的季崇欢笑了笑,眼里尽是讽刺之色。
还去见?这见了一次已经去南边挖煤,没个几百上千年回不来了,再去一次估摸着能帮魏家高低筹办后事直接当场埋了。
本来还想着“家丑不成传扬”,眼下国公爷都扔茶盏了,国公夫人天然也不再踌躇,挥了挥手叫来身边的白叟,道:“去将老二家的两口儿叫来。”
不但如此,连祖父祖母都帮着他,季崇欢恨恨的看向季崇言。
坐在上首的国公爷和国公夫人此时神采已经丢脸到了顶点。
正这般想着,只听“啪”一声,一道茶盏落地的声音,国公夫人被这声音一惊,本能的昂首望去,却见平日里温润俊美的次孙额头沾了几片茶叶,脑袋湿了一大片,而那只茶盏正孤零零的在一旁打滚。
季崇言倒是不甚在乎,反而是盯着季崇欢正要发怒的安国公瞥见了他这“恨恨”的一眼,当即想要抓起手里的茶盏再来“第二扔”,只可惜一抓抓了个空,认识到本技艺边的茶盏已经被抛弃以后,安国公气愤之下,换了只手顺手抓起国公夫人的茶盏便砸向了季崇欢。
本来还未留意到魏家本来的放逐二十年改成了几百上千年,季崇欢已经气愤至极,眼下听季崇言用那懒洋洋的腔调将话就这般漫不经心的说了出来,季崇欢更是气到几乎没背过气去。
安国公与国公夫人一惯是好说话的,从小到大向来没有如本日这般朝小辈扔过东西,现在季崇欢倒成了小辈里的第一人。
听到季二老爷口中念叨出“议甚么劳什子亲”时,一旁一样气愤的季二夫人神采却俄然僵住了。
这成果……还不如不改判呢!
季二夫人也懵了,安国公佳耦对待子嗣一贯刻薄驯良,她自嫁进安国公府,还未曾被如此喝骂过,本日也算是头一遭了。
听完这统统,季二老爷同季二夫人也懵了,待到回过神来,季二夫人神采庞大,季二老爷更是当场暴怒了起来:“你这蠢儿!魏家的事也是你能掺杂的?如果能救魏家,杨家怎会连屁都不放一个?那杨大蜜斯就是拿你当枪使,还议甚么劳什子亲……”
魏家那一家子高低干的叫人事吗?禹城地处几州要塞,水路沿岸发财,自古以来都是富庶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