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忙完了,花姐号召千寻挨着树桩子坐下,道:“昨儿个早晨还真是凶恶,你和你相公两个也算命大,幸亏碰上的是头独狼,这如果来了整群的,我和我家男人恐怕也救不了你们。”
千寻动了脱手脚,勉强从榻上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了赵清商身边。
花姐听了笑得合不拢嘴,一巴掌拍在老张腰上,啐道:“你也不害臊!”
千寻听了忙跟着她走到一棵树下,那边已架了一堆柴火。妇人从火堆旁的包裹里扯出几片晒干的荷叶,将洗好的野山鸡整只裹了出来。接着,她用一把小铲子在雪地里挖出个坑来,取了内里的半干不湿的泥来,糊在了荷叶外捏严实了。待每一只鸡都被裹好后,她便将找来的松枝、木料,连同裹好的鸡一同埋进了方才的洞里,引火扑灭了,再往明火上盖些散碎的枯叶茅草。
千寻想了想,道:“我们也不晓得该去哪儿,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敢问这位大哥,比来的城镇是哪处?”
千寻伸手挡着刺目标雪光,瞥见本身身上竟也被换上了布裙和棉褂子,同那妇人身上的非常类似。她淡淡一笑,渐渐跳上马车,向那妇人走出几步,眨了眨眼道:“像是睡了好久,正饿得前胸贴后背呢。姐姐你如何称呼?”
“那可否劳烦大哥带我们去沛林县呢?我们……我们在这林子里,一点也认不清方向。”千寻忙道。
“嗐,多大点事!”那男人一摆手,道:“我瞧你那阿商哥真不错,伤成那样了还记得护着你,对你是真上心。我同我婆娘结婚也是不易,当时候还不是我上她家去抢人,我那老丈人才不得不点头。”
花姐用树枝拨了拨泥塘里的枯树枝,模糊有香气溢出。她从内里拨出了几个烘得有些开裂的土疙瘩,笑道:“呵,香喷喷的叫花鸡好了。”
雪堆上人影虚晃,千寻已腾身而起,贴着空中低掠而出,忽伸手自地上抄起了那把被击飞的龙渊剑,也不见她如何行动,森冷的剑光闪出一道虚影。射入虚影的彻骨钉蓦地转向,直直向着那群黑影的方位射去。
赵清商一时看得怔愣,却见雪堆之上的千寻正冷冷看着火线的深林。
花姐呵呵一乐,用肩膀顶了顶千寻,一脸了然道:“嗐,花姐懂的。怜悯郎私奔,脸皮薄不美意义说。不过你那情郎还真是硬气,别看他长得跟纸片似的一吹就倒,跟那头独狼大眼瞪小眼地可对上了大半夜。这山里的狼吧,你说它凶悍,它也得看人。你如果凶恶些不让步,它也不敢就这么扑上来。这位小相公一身血赤呼啦的,守着你同那狼较量。也幸亏我们大黑机警,将那头牲口吓跑了。”说着,她又伸手摸了摸那狼犬的脑袋。
千寻惊得仓猝起家,可才撑起胳膊便摔了归去,浑身酸痛得像是被车碾过,或是被人从数丈高的处所摔下。总之,她疼直抽气,那雪狼似的狗却不依不饶地将爪子搭在她肩上,竟还冲着她“呜呜”地叫喊。
老张抓了抓脑袋,道:“比来的城镇,恐怕也得走上一整天了。往北了去,是梁州的地界了,出了林子就是沛林县。”
掷出的龙渊剑钉在了离赵清商不过寸许的树干上,凌厉的剑气在他脸上划出了一道血口儿。他极力昂首看向千寻,却见千寻扫来的目光冷得彻骨。
老张“唉哟”一身捂着后腰眼,道:“就是凶暴了些,别的倒也挺好。我说女人,你们这是要去哪儿?这片林子不常有人赶路,也就我们这些猎户出去跑跑混口饭吃。”